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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师咳了一声:“科顿太太是我们大家的好榜样。”此话犹如火上浇油——对于这一点他显得并非不觉得。

“我应该出去看望穷苦人。”

“这太好了。”

“不过这样东跑西颠地去看望别人之后总是让我感到苦恼。”牧师对此显得爱莫能助,“我知道这是我的邪恶。”

“言重了,言重了。”

“是的。很邪恶。”

接着是长时间的沉默,牧师在考虑自己的一小时以后的晚餐;波尔坦尼太太则在反省自己的邪恶。后来,她以罕见的胆怯提出摆脱自己这一困境的妥协方案。

“如果你得知哪位有教养的女子身陷逆境……”

“你的意图我还不太明白。”

“我想找个侍伴。我现在写字很困难。费尔利太太的朗读能力很差。我很乐意为这样一个合适的人选提供一个家。”

“很好。如果你有这样的打算,我可以帮你打听一下。”

波尔坦尼太太从自己提出的投身真正的基督教精神的大胆义举后退了一点。“她必须具备无瑕疵的好人品。我还有别的仆人呢,不能不考虑这个问题。”

“当然,我亲爱的太太,当然。”牧师站起身来。

“最好是没有亲属的。仆人的亲属有时也是非常讨厌的。”

“你放心吧,不合适的人我是不会给你介绍的。”

他握一下她的手,朝门口走去。

“还有,福赛思先生,不要太年轻的。”

他鞠过躬,离开了房间。但是下到楼梯中间时,他停住了脚步。他想起了什么。他思忖着。也许是出于一种与恶意并非绝对无关的感情,是这么长时间待在穿着邦巴辛巴葛衣服的波尔坦尼太太身旁虚情假意地与她周旋——起码不是始终完全坦率——所产生的一个结果,不管怎么说,一阵冲动使他转身向她的会客室走回去。他站在门口。

“我想到一个人很合适。她的名字叫萨拉·伍德拉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