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上 第四章(第10/10页)

勤务兵直直地望向前方扎满营房的山谷,答道:“没有,长官。”根据希契科克少尉的指示,这匹马一直被养在G补给站的马棚里。马匹嘛,希契科克少尉说,必须要锻炼。

提金斯说:“给朔姆堡保暖是我的命令,你告诉他了吗?要养在十六号步兵基地站后面农场的马厩里。”

“少尉说,”勤务兵木然地解释道,“如果违反他的命令,贝臣勋爵会非常不愉快地来找我的,他是皇家维多利亚勋位高级爵士、巴斯勋位高级爵士,还有什么之类的。”勤务兵气得浑身发抖。

提金斯很小心地说:“你要在邮政酒店下马,然后带朔姆堡和你的花斑马去希望农场的马厩,在十六号步兵基地站后面。”勤务兵得关上马厩所有的窗子,把所有的缝隙都用软填料塞紧。如果可能,他要设法从吉勒姆上校的补给站找一个锯末炉,新款的,点在马厩里。他还得给朔姆堡和花斑马喂燕麦和水,尽量热一点,在马匹能承受的范围内……

提金斯突然说:“如果霍奇基斯少尉说什么的话,你叫他来找我。我是他的指挥官。”

勤务兵询问他关于马匹疾病的信息。提金斯说:“马贩子认为,贝臣勋爵就是那一派,除了赛马以外所有的马都需要锻炼。”他们培育赛马的时候,每匹要盖上六条毯子!提金斯个人并不相信锻炼过程,也不会允许他手下的任何一头牲口经历这样的过程……人们观察发现,如果动物长期处在低于自己习惯的正常温度下,它会染上平常并不容易感染的疾病……如果你把一只鸡放在一桶水里两天,它会患上人类才会得的猩红热或者腮腺炎,前提是给它注射了相应的杆菌。如果你把鸡从水里拿出来,弄干,并让它回到正常的环境,猩红热或者腮腺炎就会慢慢消退……他对勤务兵说:“你是个聪明人。你得出了什么结论?”

勤务兵转头望向塞纳河的河谷。

“长官,我认为,”他说,“由于马棚里一直很冷,我们的马得了本来不应该得的病。”

“那么,”提金斯说,“让这些可怜的牲口暖和点。”

他认为,如果他所说的话传到贝臣勋爵耳中,不管以什么方式,都会给他自己招来一场糟糕的争吵。但他还是得试一试。他不能让一匹他为之负责的马就这么受折磨……要考虑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反而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需要考虑。太阳炫目。塞纳河的河谷是蓝灰色的,好似一块哥白林挂毯。在这之上悬挂着一名已故的威尔士士兵的阴影。一只奇怪的云雀在焚化炉中心后面那片空旷的田野上慷慨陈词。一只奇怪的云雀。因为按规矩,云雀在十二月是不叫的。云雀只在求偶或者护巢的时候唱歌……这只鸟一定是纵欲过度了。〇九摩根是另一件事,那都得怪那个职业拳击手!

他们沿着砖墙间的一条泥泞小路往下走,进到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