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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基在语言方面的进步,让杰茜卡很是吃惊,毕竟他在学校只学了几个月的西班牙语。她说起这一点时,尼基告诉她,自己在学校有两个朋友是古巴移民,总是在操场上用西班牙语聊天。“我们有人会听着,然后学到点儿什么……”尼基停顿了一下,笑着说,“妈妈,你不会喜欢的,他们把知道的所有脏话,统统教给我们。”

一直听着的安格斯问道:“你也学会了一些骂人的话,对吗?”

“当然了,爷爷。”

“你能教我几句吗?这样如果有必要,我就能骂他们了。”

“我想妈妈应该不愿意……”

“去吧,”杰茜卡说,“我不介意。”她很高兴听到尼基笑了。

尼基通过牢房之间的隔挡对着自己的爷爷耳语道:“好吧,爷爷。如果你真的想骂谁,你可以说……”

杰茜卡想到,他们又无意中发现了一种打发时间的方法。

当天晚些时候,索科罗如约来到牢房。

她站在外面的门口,与众不同的剪影显示出她苗条柔软的身材,她扫视着三间牢房,闻到无处不在的恶臭,不禁皱起了鼻子。

杰茜卡马上说:“我们知道你是护士,索科罗。所以才大胆为我们说话,松开了我们的手,还给我们巧克力。”

索科罗生气地说:“不是护士,只是护理助手。”她走近牢房,紧紧地抿着嘴。

“至少在这里没什么区别,”杰茜卡说,“既然医生要走了,你就是唯一懂医学的人了。”

“你很聪明——但是这对你没什么帮助。你想见我。为什么?”

“因为你已经表现出你想让我们好好活下去。但是,除非我们能走出这里,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否则我们都会得重病的。”

“你们必须待在里面。他们不想让别人看到你们。”

“为什么不能?还有,‘他们’是谁?”

“这不关你的事,你无权提问。”

杰茜卡反唇相讥:“作为母亲,我有权利照顾我的儿子,还有他受到粗暴对待的爷爷。”

“他活该。他太能说了。你也是。”

本能告诉杰茜卡,索科罗的敌意一部分是人为造成的。她夸赞对方:“你的英语说得真好。你一定在美国生活了很长时间吧。”

“这不关你的……”索科罗停下来耸耸肩,“三年。我讨厌美国,它是一个肮脏堕落的国家。”

杰茜卡轻声说:“我认为这不是你真正的想法。我觉得你一定受到了善待,而现在你很难憎恨我们。”

“随你怎么想,”索科罗边说边往外走,在门口她转过身,“我会尽可能地改善一下这里的通风情况。”她的嘴唇抽动着,很像在微笑着说,“这样比较有利于看守的健康。”

第二天,两个男人带着工具来了。他们在对着牢房的墙上凿出了几个敞着的大窗户。白天的昏暗马上被日光取代,三名人质现在可以清楚地看到对方还有看守。而且屋子里的空气流动起来,偶尔还有一阵微风,虽然恶臭没有完全消失,但是也减轻了不少。

这是杰茜卡的胜利,她觉得这说明索科罗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充满敌意,以后在重要关头,说不定会成为可以利用的弱点。

但是,光和空气的胜利是很微小的,他们还要忍受更大的痛苦。杰茜卡并不知道,一场噩梦即将降临。

[1] 杰茜卡的昵称。——编者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