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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想吃什么、喝什么,”汉克·克莱塞郑重其事地说,“酒吧随时供应,厨房也是。这边按时开饭,但也24个小时全天候供应饮料食物。其他有需要的也都可以安排。”他再一次狡黠地咧嘴笑笑,打开房间另一侧的门。“这里有两扇可以进出的房门,这个和那个,都有门锁,方便私下进出。”

“谢谢。要是我用得上的话,我会记住的。”

克莱塞走后,亚当把带来的几件东西从包里取出来,没过多久,他也跟随主人的脚步,从另一道门出来了。他发现门外是一条狭窄的走廊,下面就是客厅的正中央,装潢设计都是狩猎小屋的风格。走廊环绕客厅一周,连着一段石板台阶,转而成为一个巨大石壁炉的一部分。亚当从台阶上下来,见两边都没有人,便朝外面人声嘈杂的地方走去。

他走到一个建在湖面上的大阳台上,只见一群人在高谈阔论。有一个声音盖过了别的声音,慷慨激昂地争论道:“快救救我吧,你们这一行里的人越来越像女人,总是紧张兮兮的。你们对批评也太敏感、太抵触了。你们这是在鼓励那些爱出风头的家伙,让他们觉得自己是盖世神人,而不是只想让自己出名的追名之徒。看看你们每年的年会!如今,已经成了他们的马戏表演。有个疯子买了公司一股股份,然后就把董事长一顿数落,而董事长居然就站着听凭他数落。这就好比让一个选民,任何一个选民去华盛顿,到参议院慷慨陈词一番一样。”

“不,并不是。”亚当说。他没有提高嗓门,却插入了谈话之中。“一个普通选民在参议院没有任何权利,但是股东在年会上是有权利的,即便只有一股。这就是我们的体制,而且评论家也不都是胡言乱语挑毛病的。要是我们经常这么想,听不进去他们的话,那我们就要倒退回5年以前了。”

“嘿!”布雷特·德洛桑托叫了一声。“听听这段开场白,看看谁来了!”布雷特一身洋红鹅黄双色的奇装异服,显然是他自己设计的,犹如古罗马时代的外袍。说来古怪,这身打扮居然既时髦又实用。相比之下,亚当的高领毛衣和喇叭裤就显得保守了。

还有几个认识亚当的人过来和他打招呼,其中就包括刚才说话的皮特·奥黑根。奥黑根是一家美国主流大型杂志在底特律的代理,他的工作就是同汽车行业大佬们进行社交活动——这是一个拉广告的法子,虽不起眼却很管用。大多数的大型杂志都有类似的代理,他们有时候甚至会成为公司总裁或者其他高层的密友。广告公司即使知道了这种交情,也很少出面干涉。因此,即使到了不得不削减广告的时候,也总是最后才会轮到在汽车公司那边最有面子的刊物。尽管亚当刚才不留情面地反驳了自己的观点,奥黑根却并没有愤愤不平,只是一笑了之,也是这个原因。

“来和大家见见面。”汉克·克莱塞说。他领着亚当在这群人里走了一圈。这当中有一位议员、一位法官、一位网络电视人士、另外两家零配件的制造商,还有亚当公司的几个中高层,也包括采购部的三个人。亚当走进去的时候,还有一个年轻人伸出手,微笑着迎上来。“史摩基跟我说起过您,先生。我是皮埃尔·弗洛德海尔。”

“当然。”亚当想起这个年轻的赛车手来,他之前在史摩基·史蒂芬森的经销车行里见过他,他在那里做兼职汽车销售员。“你的销售业绩怎么样?”

“有时间做的时候,还不错,先生。”

亚当对他说:“去掉先生这两个字吧。在这里,直呼名字就行。你在代托纳500的那场比赛运气不佳啊。”

“的确。”皮埃尔·弗洛德海尔把他那一头茂密的金发往后一捋,做了一个鬼脸。两个月前,他在代托纳跑了紧张激烈的180圈,一直保持领先位置,就在还剩下20圈的时候,发动机盖炸开了,他只好就此退出比赛。“事后,真想往那辆旧车上踩几脚。”他说出了心里话。

“要是换作我,早就把它推下悬崖了。”

“估计我也快了。”这位赛车手露出少年般的微笑,和之前亚当见到他的时候一样招人喜欢。“有种预感,今年塔拉迪加500的那场比赛,我可能会夺冠。”

“我要去塔拉迪加,”亚当说,“我们在那里有一场猎户星的概念车展。到时候,我去给你加油。”

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亚当,这是斯特拉。她会为你服务。”

“像点东西喝这种事情。”一个姑娘甜甜地说。亚当发现自己身边站了一个身材娇小的红发美女,穿着超级紧身的比基尼。“你好,特伦顿先生。”

“你好。”亚当看见不远处还有两个姑娘,便想起了艾丽卡的问题:“‘男人帮’的意思是没有女人,还是只是没有妻子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