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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很好,听我慢慢说吧。”现在这位警卫长的底气更足了,慢条斯理地喷了一口雪茄,好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就像那缥缈的蓝色雪茄烟雾一样轻松自在。小眼睛满是讥讽地瞅着公爵夫人,似乎就是要故意挑衅,激她反击似的。公爵夫人没上激将法的当,只是厌恶地擤擤鼻子,沉默不语。

奥格尔维指着公爵,“昨天晚上,夜色尚早的时候,你去了在爱尔兰河口区的林黛之家,开着你那辆捷豹豪车,还带着一位小宝贝吧。我猜你是这么叫她的呢。无论如何,你该不会咬文嚼字地挑我的理吧。”

奥格尔维又瞅了瞅公爵夫人,咧嘴笑了笑。公爵厉声喝道,“继续说!”

“好呀,”洋洋得意的“肥桶”又转向公爵,“据我所知,你在赌桌上赢了100美元,却又在酒吧给败掉了。然后,在你和一帮真正带劲的玩伴进行第二轮对决时,你妻子就打车逮你来了。”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那让我来告诉你,公爵。我在这座城市和这家酒店已经待很久了,我的朋友遍天下。我助人人,人人助我,比如说哪儿有什么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这家店的住客,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却还能躲过我这对顺风耳的可不多呢。他们绝大多数人都以为我不知道,或者都不认识我。他们真的以为,把小秘密藏着掖着就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一走了之了呢。其实那是我懒得搭理,放他们一马的。但今天这事除外,我必须得管。”

公爵冷若冰霜地说道,“我明白了。”

“但有件事我不太明白。好奇可是人类的天性,我也不例外,夫人。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他在那种地方的呢?”

公爵夫人有点儿犹豫,“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好吧,告诉你。我丈夫有边打电话边记录的习惯,之后还老是忘了销毁记录。”

警卫长责怪地咂着舌头,“就这么一个粗心的小习惯,公爵啊,你看看,现在都把你害成什么样啦。好,下面的故事是我猜的,你们看准不准?你和你妻子离开赌场回饭店,你开的车,对吧?如果要是你夫人开,也许就万事大吉了呢。”

“我太太不会开车。”

奥格尔维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这就能说通了。不管怎么样,我估计你是喝多了,但是好的……”

公爵夫人突然也恍然大悟,厉声断喝,“那就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什么都是估计的了!你不可能证明……”

“夫人,我要是想,我就什么都能证明。”

公爵反而提醒起夫人来,“你最好让他把话说完,老太婆。”

“这才对嘛,”奥格尔维又得意了一把。“坐好了,竖起耳朵好好听着。昨晚,我看见你们是从地下楼层进来的,那就是说,没敢从前厅大大方方地走。你们当时看起来正好还心惊胆战的,而且就你们俩人,也没让别人跟着。我当时偏偏也要进来,就让我撞上了。我当时还很纳闷儿,为什么会这样呢。我说过了吧,好奇可是人类的天性,而我也不例外。”

公爵夫人喘了口气,“继续吧。”

“昨晚深夜,肇事逃逸的消息就传出来了。预感到可能碰上好运了,我就到车库偷偷地瞧了瞧你们的车。也许是歪打正着吧,你们的车子远远地停在了角落里,还被柱子挡住了。过往的车辆都没注意到还有辆捷豹停在那儿呢。”

公爵舔了舔嘴唇,“我看这应该已经无关紧要了吧。”

“可别这么说,应该说十分紧要才对呢,”奥格尔维适时地给了一颗甜枣。“总之,有所察觉后,我就顺藤摸瓜,跑到警察总署刺探了一番。那里也有我的朋友。”他停下来吐了口烟,而那两个听众只能默不作声地等待下文。雪茄头眨眨红眼睛算是醒过来了,他还看了看,确定燃着了才接着说正事。

“警署那边正顺着三条线索朝你这边挖呢。第一条线索:他们发现了一个轿车前大灯的灯罩装饰框圈,并断定是在车子撞击孩子和妈妈时碰掉的。第二条线索:一些轿车前大灯的碎玻璃。第三条线索:他们正在检测孩子的衣服,料定会发现擦损痕。”

“什么痕?”

“擦损痕,公爵夫人,就是衣物大力摩擦某硬物时留下的痕迹。如果摩擦物是车辆挡泥板那样的光滑物体,那么,所留痕迹就能用上了,就会像指纹一样,可以追根溯源。警署实验室的兄弟们用的方法和采集指纹时一样——在衣物上面撒些粉,然后擦损痕就会现形了。”

“听起来还蛮有趣的,”公爵好像在说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以前还真不知道。”

“很多人都不知道,不过,在这种情况下,关系不大。你的车灯已经破损了,装饰框圈也没有了。毫无疑问,这两条就对上了,就算没有擦损痕和血迹也能确定,就是那辆捷豹干的好事。噢,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们了,还留下不少血迹呢,虽然在黑漆面上看起来不太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