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全国通缉(第3/10页)

“非常明白。”我回答。

“那么我们明天见。”她说着就离开了。

一个小时后,我的房门被敲了一下,然后门开了,是给我送晚饭的看守,他把丰盛美味的饭菜摆在一张轻便的桌子上,样子看上去更像个服务员,而不是狱守。

他回来收拾餐具时,对我笑了笑。“你想散个步吗?”他问我,“不过只能在这幢楼里,陪我一起巡查,我想你一直在屋里关着可能会觉得闷。”

我一路跟着他来到厨房,附近饭店的一个服务员从他手里接过托盘和用过的餐具。这其实并不算什么厨房,只是一个给看守们平时冲冲咖啡的角落。随后他带我在监狱里转了一圈,这地方才两层楼,只能容纳二十个犯人。每个牢房前,他总是先敲下门,然后再把门打开,愉快地和里面的犯人打招呼,嘘寒问暖,在锁门前又亲切地向犯人道声晚安。

当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时,艾尔莎・克莉斯坦森和我的翻译,卡尔・格里克牧师已经在等我了。我觉得奇怪,他怎么也来了,牧师解释,因为克莉斯坦森夫人一点儿英文都不会。克莉斯坦森夫人也没有过问我的案件情况,她只是相互介绍的时候示意了一下,然后告诉我,第二天早上简审讯我的时候,她会在场。

克莉斯坦森夫人个子很高,模样俊俏,我估摸着她大概四十来岁,举止沉稳,彬彬有礼,不过作为我的辩护律师,我还是有些担心。但我别无选择。我没钱给自己请律师。法国警方没收了我在法国所有的财产,反正我是这么猜测的。他们在逮捕我之后,以及拘留我的期间,对我的赃物只字不提,我被释放出来时,他们也没有退还给我任何的钱款。而我现在在瑞典,根本无法拿到我藏在其他地方的资金。

第二天一早,简就来了,同行的还有克莉斯坦森夫人和格里克牧师。她立刻开始对我在瑞典的犯罪活动进行询问,牧师把简提出的问题翻译给克莉斯坦森夫人听,而她只是静静地坐着,时不时地点点头。

在前两天的审问中,我对简总是含糊其辞。要么回答说“我不记得了”或者“我说不上来”,要么直接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到了第三天,简开始发火了。“弗兰克!弗兰克!”她喊道,“你为什么要隐瞒?为什么要闪烁其词?你现在在这里,面对的是审判,对我诚实坦白,也是为你自己好。我们知道你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情,你也知道我们手里有充分的证据。那你为什么还那么不愿配合?”

“因为我不想在监狱里蹲上二十年,即便是在这样一个舒适的监狱里。”我脱口而出。

牧师把这些话向克莉斯坦森夫人翻译了。这三个人对此的反应完全出人意料。他们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就像在看滑稽剧一样,眼泪都笑出来了。我在一旁惊奇地看着他们。

简让自己稍微冷静了一下,但还是开心地摇晃,她看看我。“二十年?”她咽了口气。

“要么五年,要么十年,随便几年。”我戒备地回答,对他们的态度有些不耐烦。

“五年,十年?”简大声喊道,“弗兰克,对你所犯的罪行,最大的惩罚是一年徒刑,而且鉴于你是初犯,我不认为会判你一年。弗兰克,在我们国家,谋杀犯和银行抢劫犯都很少有超过十年徒刑的。虽然你严重违反了法律,但是我们认为在监狱里关一年已经是非常严厉的惩罚,因此我能向你保证,你面临的最多也就一年徒刑。”

我把一切都向她招了,详细供述了我能想起的所有在瑞典犯下的诈骗交易。我的供述已经充分证明了我确实有罪的,一星期后我被带到马尔默接受审判,然后由男女各八人组成的陪审团对我的罪行和惩罚做出裁决。

然而,我基本上逃脱了刑罚,或者说,是克莉斯坦森夫人帮我开脱的。她居然在整个诉讼快要结束的时候,对指向我的证词提出了反对意见,这让我感到很意外。她告诉法官,法律对我的指控是“利用支票进行严重的欺诈”。

“我要向法庭指出,按照瑞典法律给出的定义,今天在这里举证的票据并不是支票。”她说,“这是由他自己制作的票据。他们从来都不是支票。以后也不会是支票。

“根据瑞典法律,法官大人,这些票据永远都不会成为支票,因为它们完完全全是仿制品。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并没有真正地伪造过任何支票,因为这些票据不是支票,而是他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作品,所以,那些指控应该被驳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