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全国通缉(第2/10页)

我被瑞典的警察局迷住了,它更像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客栈,而不是警察驻地。一个脸色红润、乐呵呵的警官出来迎接我们,对简和克斯滕用瑞典语打招呼,对我则用的是略带口音的英语。他还同我握手,像是在接宾客一样。“我一直在等你,阿巴格内尔先生。你所有的相关资料都在这里。”

“警官,弗兰克需要看医生,”简用英文说,“我恐怕他病得很厉害,需要立即治疗。”

那时已经快要晚上九点,但警官还是点了点头。“马上,隆德斯特姆警探。”他说着,向站在一旁的一名穿制服的年轻警官招了下手,“卡尔,请把这名犯人带到他的房间去。”

“遵命,长官。”他说完,朝我笑了笑,“麻烦请你跟我来。”我恍恍惚惚地跟着他。如果瑞典是这样对待罪犯的,那他们又是怎样对待普通老百姓的呢?

他领我走过大厅,来到一扇巨大的橡木门跟前,他拿出钥匙把门打开,站在一旁示意我进去。当我踏进门时立刻惊呆了。牢房在哪里?这根本就是一间公寓嘛!房间十分的宽敞,透过一扇巨大的窗户可以看到村庄的景色,一张从支柱到床头雕满花纹的大床,上面铺着一张色彩鲜艳的床单,充满田园气息的家具,还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里面既有浴缸又带淋浴。墙上装饰着瑞典古代英雄战斗场景的图画,窗户上束着别具一格的窗帘,把它放下就能很好地保护屋内的隐私。

“祝你早日康复,先生。”卡尔带着口音说道,然后就伸手准备关门。

“谢谢你。”我回答。我想再多说几句,但想不出其他的话。他走后,我仔细研究了下这个房间。窗子上用的是很厚的玻璃板,无法打开,门也是无法从里面打开。不过这并没有关系,我根本不想从这个监狱逃走。

那天晚上我没能在我的床上睡觉。几分钟后,门再次打开,简走了进来,还带来了一名和蔼可亲又干练利索的秃顶医生。“请把衣服脱掉。”医生用英语说。我犹豫了一下,但是简丝毫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于是我就脱掉了身上为数不多的几件衣服,这样一丝不挂地站在她面前实在是有些窘迫。然而,她的脸上除了关切外没有别的表情。我才知道,对于瑞典人来说,裸体不全和性相关。

医生拿出各种工具,一言不发地这里戳戳那里捅捅,东看看西听听,又是拍、又是摸、又是压,然后把听诊器和那些工具放好,点了点头。“这个人严重的营养不良和缺乏维生素,但最糟糕的是,据我诊断,他还得了双侧肺炎,”他说,“警探,我建议叫辆救护车,把他送去医院。”

“好的,医生。”简说着便立马跑出了门。

三十分钟不到,我就躺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了。这是一家小医院,干净又有效率,我在那里住了一个月,身体慢慢康复。有个身穿制服的警官一直把在我的病房门外,不过他更像是在陪护,而不是看守。

每天都有人来探望我,不是简就是克斯滕,要么是警官要么是卡尔,每次他们都给我带点东西,一束花、糖果、杂志,或是其他小礼物。

在我住院期间,没有人问到我的罪行,对于审判和对我的指控将近的这件事,也没有人提起。

差不多一个月后,我才回到了我的“牢房”,到了中午吃午饭前,卡尔拿来一张菜单。“我们没有厨房,”他十分抱歉地说道,“你可以在这菜单上点你想吃的,我们会从餐馆给你送过来。我能向你保证,都是很好的食物。”

的确很好。不出一个月,我的体重又渐渐回到了两百磅。

我出院后的第二天,简过来看我,身边还带了一个神采奕奕、身材消瘦的男人。

“我是瑞典国家警察局的简・隆德斯特姆警探,”她郑重其事地说,“我有责任告诉你,你将在此被拘留一段时间,同时我还有责任对你审问。这是一位牧师,他将担任传译员。他英语说得很流利,对你们美国的俚语习语等也非常熟悉。”

我目瞪口呆。“哦,得了吧,简,你自己的英语说得那么好,”我表示异议,“这算什么情况?”

“瑞典法律明文要求,审问犯人时,如果被审的犯人是外国人,那么现场必须有一名熟悉该犯人国家语言的翻译陪同。”简还是用那正儿八经的口气回答我,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法律还声明你有权请律师,在你的审讯期间,你的律师必须全程在场。鉴于你没有资金聘请律师,瑞典政府将为你指定一名律师。她的名字是艾尔莎・克莉斯坦森,今天晚些时候她会和你见面。我说的这些你都明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