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娜佳家里的义务星期六(第2/4页)

趁着伊弗列夫在大房子里四下张望并脱大衣时,娜佳溜进了厨房,点着了煤气并把昨天做好的肉饼放到了炉灶上。

“进来!那是我的房间,”她返回来,把门指给伊弗列夫看并开始脱下皮大衣和靴子。“床没来得及收拾,抱歉。尽管今天,顺便说一句,是4月19日,义务星期六……”

“我们正好工作一会儿!”

他们离开躺下了,并且一切都和她夜里梦见的一样。

“噢,上帝,肉饼!”刚进入温柔乡她就惊醒了过来。

厨房里弥漫着烟。娜杰日达带着抱歉的讪笑把煎锅端进了房间,于是他们用叉子从烧焦了的黑色肉饼中剔出中间部分,在面包上抹上红色的香辣调料并津津有味地吃了下去。然后他们又钻到了被窝里。伊弗列夫开始可怜起娜佳来,对自己也有点。由于慌张,她是如此的温柔和温顺。她似乎感到了,他心里再没有她的位置了。他理解她,但是不能帮助她。她猜到了。

“我有这样的感觉,似乎我们是最后一次躺在一起。每一次就像最后一次……”

“这样很好。就是说,每一个下一次都像礼物一样……”

“是的。但是我感到害怕……”

“相反,很好!否则就让人腻烦了。想结婚的是卡卡巴泽,等他一出院。”

“可我想掐死你。”她搂住了他的脖子并趴在了他身上。

她用手撑着欠起身,乳房变成了尖形的,然后落在他胸前挤瘪了。她开始亲他的眼睛。

“我想让你失明并且除了我之外谁也不看!”

“所有女人都想这样。她们只不过需要生下像小猫一样的瞎男人。”

“我渴望得要发疯了!”

“你像意大利女人那样,在肚子上放块湿毛巾。”

“我是俄罗斯女人,亲爱的!我在肚子上放一张纸。”

“然后呢?”

“然后我给领导写声明:他用非党的方式爱我。听说,按照瑜伽套路,女人通过意志上的努力可以不怀孕。”

“那你就锻炼意志吧。”

“我锻炼了!直到看见了你。”

她把小睡袍搭在一个肩头上,跑到浴室去了。维切斯拉夫从沙发床上下来,在房间里溜达起来,仔细地看着来自不同国家的小摆设和他不知道的小瓶子。他在自己身上试了试娜佳的胸罩。希洛特金娜没有回来,于是他走过去找她。

在娜佳的大房子中(如今不建这样的住房了),天花板上有雕塑装饰,并且门上装着磨砂玻璃,维切斯拉夫在这里轻易地搞清了方向。他光着脚啪嗒啪嗒地走进了客厅,往另一扇门里看了一眼——这是书房,如今除非在博物馆能看到这样的书房。整整一面墙,从地板到天花板,摆满了书。伊弗列夫沿着书架走了过去——上面有很多精美的翻印画册,老百科全书,一卷卷烫金的上世纪的专著。小梯子展开放着——上面有两本书,是拿下来的或者没放回原位的。两本书中都是古文诗,诗人的名字伊弗列夫没听说过。一张狭窄的小沙发横在房间中,一头朝着书架;沙发旁边的架子上放着盛着烟头的烟灰缸、小晶体管收音机、电话机。正冲着窗户,平放着一张有着爪形桌腿的雕刻制作大书桌,桌上的一侧堆满了书和杂志,有英语的,伊弗列夫紧接着就看清了,还有德语的。他翻了翻它们。译文插在了杂志中——全套服务。心理学、哲学、精神病学……有趣的一套组合。这个呢?这是神秘学科,如果伊弗列夫的理解正确的话,心灵致动术,传心术……

他有分寸地没有开始看桌子上散乱的手写的稿子。目光滑过,从整个一堆书中抽出了三卷厚厚的书,它们用非工厂方式装订成了鲜红色的书皮。伊弗列夫翻开了封面,在书页的一角念道:“绝密”。

这下他可忍不住了,了解了书名:“希罗特金·瓦·戈,国家安全少将。论意识形态斗争中控制思维过程的可能性问题。申请哲学副博士学位论文。”斯拉瓦哼了一声,本想开始看,但是听到了走廊里有脚步声。他急忙合上了封面并向门口走去,但是门自己打开了。

“对不起,我好像打扰了……”

门口站着一位六十来岁的人,身穿质地优良的灰色西服。他本打算进来,但是看到光着身子的斯拉瓦后,不知所措了。一时间他们两人都没说话,不知怎么做以及向对方提出什么办法。他们只是打量着对方。最后,这个人说道:

“您能向我解释,这是什么意思吗?”

“请允许我先穿上衣服。”维切斯拉夫不失尊严地对他说道。

“好吧!可是,见鬼,娜佳在哪里?”

“在浴室里……和女友一起。”伊弗列夫眼也不眨地嘟囔道,一边侧着身子穿过走廊向娜佳的房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