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伊弗列夫·维切斯拉夫·谢尔盖耶维奇(第4/5页)

伊弗列夫停了下来并看着雅科夫·马尔科维奇。

“好吧,斯拉维克,我不争辩了。”他说完后把脸转向了窗口,装出一副接着谈下去他就没有兴趣的样子。

“雅科夫·马尔科维奇,要是像您这样议论,我们永远不会有进展!”

塔甫洛夫转过脸来,仔细地看了看伊弗列夫。

“进展?您想用您的电报推动什么?我建议您承认错误并竭尽全力批判索尔仁尼琴。得救后要记住:这是信号。不要第二次再陷进去了!如果您不能沉默,您就说,但是要在小圈子里。而做出行动嘛,兄弟,这是某种残余影响。我觉着,您对政治的研究过分好了并且对革命性理解得过分直接了。”

马卡尔采夫就伊弗列夫的事情和卡瓦列洛夫见了面。去找他不符合级别,在中央观看新电影时他们在中立场合见了面。马卡尔采夫曾经帮助过卡瓦列洛夫,当时后者是汽车厂的党委书记。现在发福的区委书记卡瓦列洛夫对马卡尔采夫的请求采取了警惕的态度。

“他还年轻!”马卡尔采夫说服道。“是个好共产党员,尽职的工作人员。唉,鬼迷了心窍!是个人才。我们需要有才能的人。”

区委书记听着没有说话,但是冷笑了一声:

“人才!我们需要的不只是人才。我们需要的是明白我们希望他们干什么的人才。”

“他明白,相信我!伊弗列夫为报纸做许多工作。说到底,现在谁决定:我们还是机关?”

“我们一起决定。”卡瓦列洛夫立即明确道。“这不是儿戏,是捷克斯洛伐克现象的复发。他们那里自由放任了一阵子,你看搞成了什么样子。”

“顺便说一句,”马卡尔采夫说道,“伊弗列夫写过关于你的工厂的好报道。”

“正好,让他去工厂,开车床!”

“如果我们不毁了他,他会是可靠的工作人员,会用得上。我们给他党内处分吧,以儆效尤,但是不要不留余地。我们怎么,不如机关了解自己的干部?如果需要,我和中央谈一谈……”

卡瓦列洛夫没有回答。出现了僵局。

“好吧,”他最后说道,把视线移到了一边,“出于对你的尊敬,马卡尔采夫……可你要自己给机关打电话。”

马卡尔采夫好像觉得,卡瓦列洛夫又流露出一丝冷笑。不过,当然只是错觉:区位书记用得着报纸主编的地方还多着呢!当伊戈尔·伊万诺维奇回到了《劳动真理报》后,他又叫来了伊弗列夫。后者愁眉苦脸地走了进来,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是这样,”马卡尔采夫说道,“你就当你天生有福吧。集体维护了你。这两天我们开个会。你知道该说什么吗?”

“我明白!”

“现在你当然明白了!可说到工作,这里就得靠行动了……你准备写一篇关于两种意识形态不可调和性的像样的文章。作者是区委书记卡瓦列洛夫。写得要有热情,白白教你学哲学了吗?”

伊弗列夫幸福地下楼来找拉伯波尔特。

“祝贺您!”拉伯波尔特振奋起来。“开会,这是为了走形式。说实话,我没想到您这么轻易地过了关。我当年……”

“时代在变,雅科夫·马尔科维奇!”

“也许吧……”

这发生在1969年新年前夕。而在1月初,在会议之前,侦查员又给伊弗列夫打来电话并客气地请他再次到捷尔任斯基大街来。出入证预定好了。

“这么说,您思考后明白了,索尔仁尼琴不过是对软弱的人的诱惑?”他问道。“这就对了。您自己想想,您何必要搞砸自己的履历呢?我们也没有怀疑过,电报是个意外。但既然您犯了错误,您作为党员就得证明,您认识到错误了。您是记者,会写东西,这对您来说不困难……”

“我应该做什么呢?”

“事情不复杂,并且您自己会确信,索尔仁尼琴是个小人,为德国美元完全出卖了自己……”

“是马克。”伊弗列夫纠正道。

“是的。”侦查员笑了笑。“要知道您写短篇小说。”

“写得不好……我自己觉得它们不合格……”

“这没关系。请您带上小说并到梁赞去找索尔仁尼琴。”

“我?!”

“您怎么害怕了?我们负担路费。您就说,您是刚起步的作家,求教来了……要是需要,也可以抨击一些现象。”

“然后呢?”

“没什么!结识一下俄罗斯文学的希望,就像您在电报中所说的。回来以后,您给我打个电话。”

伊弗列夫没有说话,把头低了下去。不时小心地偷偷看侦查员一眼。他什么都料想到了,就是没想到这个。他点了下头,免得惹恼侦查员,而自己慌乱地想道,现在不能拒绝。

“您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