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拉伯波尔特热(第3/4页)

“他从中央出来时摔倒了。但是爬着返了回去。毅志真坚强!就是这样,活得好好的,也不知道在哪儿会突然碰上……”

关于主编的消息以电波的速度传遍了编辑部。员工从各部里拥到走廊中打听详情。每个人都有了消息、推测、对未来的担心。不过,恰恰是消息不足。有人已经听到了什么,通过多次的转述得知了细节。

“负责任要以健康为代价,”阿列克谢耶夫富有哲理地说道,“国家是不会白给钱的。”

“这和责任有什么关系?恐怕,是因为《香杰克勒的女王》34狠批了他一顿,于是他就受不了了。”摄影记者萨沙·卡卡巴泽说道。“还记得电话吗?我们发表了批评性评论,可瘦削的同志喜欢上了这部电影……难道主编能预料到这个?”

“到底喜欢上什么了?”

“里面女主人公的乳房大,符合他的口味。”

“符合他过去的口味。”秘书处的特约通讯员伊弗列夫冷冷地补充道。

“小声点,斯拉维克,”雅科夫·马尔科维奇制止了他并回头看了一下,“喜欢的不是乳房,而是导演是西班牙的共产党员。”

“可我觉着,”副责任秘书叶吉科夫说道,“马卡尔采夫自己有责任。他总是缓和:两面讨好。车厢间的缓冲器经常坏——它们承受的负荷大……”

拉伯波尔特在听着。他向来不喜欢对着如此众多的耳目说话。他打量着站着的人们。谁会偷偷放进文件夹呢?谁把一个好人弄到了心肌梗塞发作?

“你说,是他自己的错?”拉伯波尔特靠近了叶吉科夫。“那你指责他什么呢?指责他心肠软?”

“我没有指责他!”叶吉科夫退缩了。“什么心肠软啊?可笑!”

“你感到可笑,”女打字员斯威特罗泽尔斯卡雅插嘴道,“你心肠不软,永远也不会软。可马卡尔采夫是个好男人!没有成功不是他的责任。”

“什么没有成功?”叶吉科夫追问道。

“没什么!你们记得食堂的事吗?”

“当然记得!”卡卡巴泽说道。“我自己参加了共青团委的突击检查。”

有一次马卡尔采夫在碰头会上问道,为什么阿列克谢耶夫不在。“他中毒了,”人们回答他说,“他在编辑部食堂吃了什么东西。”白天马卡尔采夫亲自下到了食堂。他拿着托盘排了会儿队,在小桌子后面坐了下来,闻了闻汤,把它推到了一边,用叉子戳了戳肉饼。他差点吐了出来,可要知道他为了事业必须爱护自己。他叫来了卡申。

“真是天晓得!为什么那么难吃?”

“看来是在偷窃。”卡申猜测道。

“为什么我们不说话?还是记者呢!我们自己这里都搞不好,还要求别人什么呢?”

“您是主编,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您可以试试。”

“我连试也不会!我就是说做就做!”

主编给反盗窃国家财产和投机行为局局长打了电话。当天,《劳动真理报》编辑部出口处出现了一位穿着朴素,彬彬有礼的年轻人。他礼貌地问每一个拎着沉重的手提包从楼梯走下来的妇女:

“对不起,您在食堂工作吗?”

她没有否认,于是他请她到旁边的房间去。那里有两个民警和人民监督代表守在秤旁边。他们从包里拿出偷盗的食品,称重量并开具证明。第二天,食堂的全体员工,从女洗碗工到经理,全部被撤换,之后编辑部人员两次或三次地去吃午饭,一切是那样的干净和可口。一天过后,汤变得不那么好吃了,两天过后,第二道菜也是。一周过后一切变得照旧。马卡尔采夫去的是中央的食堂,因此再也没有回到这个问题上来。

“我们的事是鸡毛蒜皮,”伊弗列夫说道,“喔喔叫完了,哪怕天不亮也没关系!”

“伊戈尔·伊万诺维奇没有责任。”安涅奇卡生气了。

“当然了!”拉伯波尔特安慰他说。“为什么要怪罪一个人说他有美好的热情呢?其他人连热情也没有。”

“争论什么呢,同志们?”

卡申出现在了走廊中。

“是这样,瓦连京·阿法纳西耶维奇,”叶吉科夫说道,“我们在想,没有领导该怎么工作。”

“领导也在为此操心。”卡申环视了一下所有人。“我给医院打过电话。两个月内指望不上伊戈尔·伊万诺维奇了,也许是三个月。至于临时代替的人,那么中央已经同意斯捷潘·特洛菲梅奇了。”

雅科夫·马尔科维奇房间的门一直半开着,里面的电话响了起来。

“塔甫洛夫同志,我是区委的卡瓦列洛夫。已经向我报告说,你们的主编出了点麻烦……但是是您负责我的文章……现在怎么样了?”

“这不取决于我。马卡尔采夫答应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