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第3/7页)

“四次。”

“都在什么地方?”

“在他办公室里。”

“都在一个地方?”

“没有,我们在别的地方还有一次。”

“那是在哪儿?”

“去长春的火车上。”

“你是说在卧铺席上?”

“嗯。”

“你俩也不怕被人发现?”

“是在半夜里。”

谭娜用两个手指点着她,严厉地问:“我是说,在公共场所里干这事,你们就不感到羞耻?”

婷婷没有回答,抽抽搭搭地哭起来。伯藩和舒威相视一笑。谭娜仍然面无表情。她接着问:“在火车上是第一次吗?”

“不是,第三次。”

“嗯。你现在交代为啥要和他保持这种不正当关系。你不知道他是结了婚的?你不知道他和你睡觉是非法的吗?”

“我知道,可是……”她用手背擦着脸上的泪水。

“可是啥?”

“他说他要帮助我见识什么是男人。”

“他是啥时候说的这话?”

“五月底。”

“在哪儿?”

“他的办公室。”

“你一个人上他办公室去干啥?自己送上门去?”

“不是。那天下午我们在后院拔草。干完活我去还锄头。”

“他就是这样开始跟你乱搞的?”

“嗯。”

“咋个乱搞法?”

“他解释了为啥男人的生殖器叫‘鸡巴’。”

“他是怎么说的?”

“他说,那东西从根儿上说就不老实,随时都要挺出来。”

屋子里一片寂静。谭娜看了看舒威,他正拼命忍着笑,憋得吭哧吭哧直喘气。她又把眼光转回婷婷身上,问:“说完这话他干啥了?”

“他、他抱着我,摸我的乳房,后、后来又撩我的裙子。”

“你为啥不扇他嘴巴?”

“我咋能打得过他?您不知道他劲有多大。”

伯藩和舒威用手捂住嘴,免得笑出声来。谭娜又问:“他还说啥了?”

“我当时很害怕。他说他不会弄疼我。我担心他妻子会知道,他说他很少跟老婆来那事。他还说她太冷了,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他这话是啥意思?他原话是怎么说的?”

“他说她、她、下面的那、那块太冷,啥也觉不出来。”

舒威终于忍不住笑出来,看到谭处长瞪了他一眼,马上又止住了。婷婷的供词使满津感到震惊。她干吗把啥都说出来呢?她不会是有意出卖本畴吧,会吗?天知道她干啥要让本畴两口子这么出丑。她这样做也许是要保护自己,要不就是趁机发泄对他的愤恨。

谭娜又问道:“你俩第一次性交的时候是个啥情况?”

“您是啥意思?”婷婷的大眼睛眨了眨。

“谁在上边?”

“是他。”

“从前面?”

“嗯。”

“有没有从后面?”

“有。”

“他进去多深?”

“这个……我也不知道。”她脸红了,眼睛盯着地面。

“猜个大概吧。”

“也许有四五寸。”

“你感觉咋样?”

她的回答小声得几乎听不见:“还行吧。”

谭娜“嘭”地拍了一下桌面上的玻璃板,站起来指着婷婷的鼻子说:“你的档案上记得明明白白,我们招工的时候你还是个处女。你这不是在欺骗组织吗?你那时候已经破了,对不对?”

“没有,我没有欺骗组织。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她哼着说,“我向老天爷起誓我当时是个处女。您不信可以去问他。”她的右手向身后指了一下,好像本畴就站在那儿似的。

“好吧。”伯藩插进来说,“王婷婷,你看起来还算老实。你明白你错误的性质,对吧?”

“是,我明白。”

谭娜说:“我真不明白你咋会变成这么个下贱东西。行了,今天晚上就到这儿吧。你回去要做出深刻检讨,把你们四次性交的经过都写清楚。你要把能记起来的所有细节都写上,要彻底反省这种不正当关系的资产阶级性质。”谭娜的胖脸上已经冒汗了。

“我能请求党组织的帮助吗?”婷婷胆怯地问。

“说吧。”

“请组织不要让我老家村里的人知道。我妹妹很快就要订婚了。”

“那要看你改正错误的决心和悔改的态度怎么样。”

满津现在对婷婷只感到厌恶。这女人没脑子,好上钩,那么容易就让一个中年男人给搞到手。难道这就是那个每次见到就让他脸红心跳的姑娘吗?根据她自己的供词,本畴其实没费多大劲就睡了她,她咋就那么贱呢?如果真是为了性快乐,她为啥不从那些追她的干部子弟中找一个年轻点的呢?

对本畴的审问并不顺利,因为他对付这一套很有经验。不管他们如何费尽心机想诱他招供,他坚持说只睡过婷婷一次。他感谢党组织和同志们及时把他从错误的边缘拉回来。最后,他们只好把婷婷签了字、按了手印的供词拿出来给他看。他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唉声叹气,破口骂起婷婷来。“唉—”他叹了口气,双手揉搓着太阳穴,“我真应该把这破鞋操出血来。管她娘的什么处女!她发誓绝不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