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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所谈论的已非心灵感应,而是远程物理。不过我觉得,远距离心灵沟通对人类所产生的意义远远大于量子力学——其中的道理很简单,因为我们具有灵魂。请抬头仰望星辰和星系。请看看从天际掠过的彗星和小行星,并且开怀大笑。那些都是强有力的天体,但我们才是这个宇宙当中活生生的灵魂。彗星和小行星又能知道些什么呢?它们可有能力感知任何事物?它们具备对自我的意识吗?

假如我迷信的话,我会表示光子具有意识,并且能够相互传递思想来进行远距离沟通。但我却不这么认为。我相信我们人类享有独特的地位。我们是这个宇宙剧场内的心灵!

斯坦!当你阅读这行文字的时候,正有好几十亿颗微中子快速通过你的脑部。它们来自太阳、来自银河系内的其他恒星、来自全宇宙的其他星系。它们也都以自己的方式展现出宇宙的非局域性。

另一个矛盾之处是,量子力学中的粒子时而表现得像是波浪,时而又表现得像粒子。实验已经证明,一个电子——亦即一颗小型的点状粒子或一个小物体——有办法同时穿越两个不同的缝隙或孔洞。其令人惊讶的程度,想象起来就好比是挥拍击出一颗网球,让它同时穿过网球场围栏上面的两个破洞!

我既不要求你明白,也不要求你为我作出解释,怎么会有东西能够同时既是波又是粒子,或者时而是其中之一,时而是其中之二。我只不过想请求你服膺于宇宙的实况。如果物理法则在我们眼中显得神秘的话,那么它们一定本来就很神秘。我们可以为了自己无法解释阳光下的一切而感觉遗憾。对诗人来说,这种遗憾更可成为不错的每日运动——我指的是“边哀叹边摇头”,因为我们对自己所处的这个神秘宇宙实在了解得太少了。可是现在我们却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

你能够发送一个想法给我,而我或多或少可以有意识地把它接收过来。这种事情也许无法用今日的数学或物理学来理解,可是它应该不至于比量子力学更难令人信服吧?

你认为呢?

英国数学家与天文物理学家詹姆斯·金斯曾经这么表示:“宇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伟大的思想,而非一部伟大的机器。”

我刚刚接到一份最新的气候报告,情况比我们所担心的还要糟糕。有两位非常兴奋的记者已经跟我约好了时间,因为他们无论如何都必须赶在今天截稿之前发表评论。反正媒体如今已针对这方面的问题,诱发出不少的歇斯底里反应。现在我必须暂时中断一下我俩的对谈,但今天下午我就会回来。我在此向你作出保证:我绝对尊重你的信念,而且不管我们今天分别皈依了什么主义,你本人都对我具有极为重大的意义。所以请务必原谅我自己不相信所谓的“超心灵现象”。

那不成问题。你这个老顽童的心里其实错综复杂。上一次我已经把你看穿了,所以现在我就针对“红莓女”写出点什么来。当初碰到那件事之后,你随即放声痛哭,还像小孩子一样地啜泣,而我必须想办法安抚你。

三十多年以后,等到我们重新回到山上的同一地点时,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可以察觉到你在极力抗拒,其情况正类似当初你坐在隔壁房间猛抽烟,而我觉得能够穿透墙壁和房门看见你的那天晚上。现在就请听我说一说吧。

你在邮件中写道,你不相信有任何未知的力量介入我们的生活。可是当我们再度站在那座桦树林前面的时候,你却像山杨树叶似的浑身发抖。身体可不会撒谎。

我们走近那里的时候,你突然紧紧抓住我的手。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俩确实经常手牵手出门,但如今你又拉住我的手,那简直称得上是骇人听闻。不过我可以体会出来,你之所以会那么做,想必是因为我们接近了当初的事发地点,而且你需要我的扶持。因为你害怕!反正在山坡上的桦树林那里,你表现得并不怎么雄赳赳气昂昂。你害怕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你的手掌非常强而有力,斯坦。可是它在发抖!

当时的情况也让我感觉不安。可是我表现得比你冷静,而我比较镇定的原因可能在于,我对彼世的事物早已产生了某种信念。对我来说,超自然是很自然的事情。我已经准备好再度看见“红莓女”实体化。即便“实体化”无疑是一个极具误导性的用语,因为她不是由物质所构成的。我们的摄影设备或许根本就无法捕捉“红莓女”的画面。她属于我们所称的“灵异现象”。

在历史上和在超心理学那方面,都充满了关于一种现象的记载——有人能够在另外一个人的面前现身,即便二人在物质世界当中的距离可能多达好几百英里。在文学作品里面也有许多记载指出,人们如何亲眼看见了“并未死亡,而是刚刚复活”的人,并且从他们那边接获信息。其中最著名的案例当然就是耶稣。可是我们生活在一个过度物质化的文明当中,以致与精神的接触几乎完全遭到阻绝,更遑论是接触来自彼世的东西。但是请读读莎士比亚,请读读“冰岛萨迦传说”,然后再翻阅一下《圣经》或《荷马史诗》。或许你也可以听听看,其他的文化对他们自己的萨满巫师和祖灵有何讲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