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录伊甸园语言中美学信息的诞生(第2/6页)

这样的语言由一些发音组成,这些音是A和B,它们可以按照规则(X、nY、X)组合成一定的组合。也就是说,每一个组合应该以第一个要素开头,后面跟着的是另一个要素的n次重复,最后又必须以第一个要素的再次出现而结尾。按照这样的规则可以产生无数个句法正确的组合,但亚当和夏娃只知道同文化元素相符的数量有限的几个组合。他们的法则是这样的:

(二)ABA =可吃的

BAB =不可吃的

ABBA =好的

BAAB =坏的

ABBBA =蛇

BAAAB =苹果

ABBBBA =美的

BAAAAB =丑的

ABBBBBA =红的

BAAAAAB =蓝的

这一法则中还有另外两个万能因素:

AA =是

BB =不

它们可以意味着允许/禁止,或者存在/不存在,或者还有批准/不批准,如此等等。

除去以下一种情况外,再也没有其他句法规则,这一情况就是,两个组合组织起来形成一个同相互论述的情况相关的文化元素(因此,BAAAB. ABBBBBA意味着“苹果是红的”,但也可以是“红苹果”)。

亚当和夏娃能够很好地运用伊甸园的语言。如果不说是他们之间的混乱的话,那么可以说,他们不懂的一件事是组合的生成规则。他们可以含含糊糊地设想这一规则,但在这种情况下,他们认为AA和BB这样的组合是不符合规则的。另外,他们不知道可以生出另外一些正确的组合,这也是因为他们没有感到有这样的需要,因为他们没有其他东西需要去为它们命名。他们生活在一个富足的、和谐的、令人满意的世界当中,他们没有感受到危机,也没有感受到更多的需要。

在(一)中所指出的内涵链条在他们看来是在这样的意义上构成的:

(三)ABA=ABBA=ABBBBA=ABBBBBA=BAAAB=AA

(可吃 好的 美的 红的 苹果 是)

BAB=BAAB=BAAAAB=BAAAAAB=ABBBA=BB

(不可吃 坏的 丑的 蓝的 蛇 不)

词就是事物(或者更清楚地说是他们获得的经验),事物就是词。所以,他们就认为下面这样一些内涵组合是很自然的:

(四)ABA=“红的”

可以看出,这已经是运用隐喻的雏形,其基础是从(三)的转喻链条推断出的可能性,因此是创造性地使用语言的雏形。创造性以及由此而来的信息还是很微乎其微的,因为所有这些链条都是在整个符号世界极小的情况下产生的,这些链条已经足够了,符号世界的微小既涉及内容形式,也涉及表现形式。

亚当和夏娃可以发表的对世界的判断已经是符号学的判断,也就是说,是在符号学的约定范畴之内的判断。确实,他们也发表了诸如这样一些符合实际的判断:比如说,他们看到一个樱桃时会说“……是红的”。但这一确定的判断很快就消失了,这是因为,还没有一个能够命名“……”的词,所以不能把这一经验模式列入法则之中。因此,这样的判断产生的只能是同义反复,这就是说,正如在(三)中已经确定的那样,他们将樱桃理解为、命名为“红的”,于是就产生了这样的判断:“红的是红的”,或者“红的是好的”。当然也可以设想,他们也有一些指示性的符号,即一些手势,用这些手势来指一个物体,他们设想伸出食指是指“这个”(正像用指示性手势当作代名词一样,在每一个句子中加上一个替代物用来表示“我”、“你”或者“他”)。因此,句子ABBBBBA. ABA再加上两个指示性的手势差不多就是说:“我吃这个红的”。但可以肯定,亚当和夏娃已经发现了食指的用处,但不是语言方面的用处,或者说是元语言方面的用处,而是可以指明一些情况,使他们可以赋予他们的句子以实际意义。

二、具有符号结果的确定的初步判断的形成

亚当和夏娃刚刚熟悉了伊甸园的生活,就开始在语言的帮助下到处闲逛起来。这时,上帝到来,向他们讲了第一个确定的断语。上帝要向他们讲的是这样的意思:“你们认为,苹果是属于好的、可以吃的东西,因为它是红的;但我要告诉你们,它不应该被认为是可以吃的,因为它是坏的。”上帝没有必要解释为什么苹果是坏的,因为他认为这是一种价值标准:而在亚当和夏娃看来,情况则有所不同,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于把“好”同“可吃”以及“红的”联系起来;但是,他们不能不听从上帝的嘱咐,因为就他们所知,这一嘱咐就是AA,即“是”,是肯定。而且,由于所有其他经验,这AA只被用来表示同其他组合配对使用时的内涵。在上帝(我是存在的那个人)这一情况下,AA是他的名称,不只是简单的谓语。更多的神学知识使亚当和夏娃感到,蛇似乎应该被命名为BB,但他们不知道。另外,蛇是蓝色的,不可吃,在上帝的嘱咐之后,它被设想成同伊甸园存在的大量纷乱事物相联系的一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