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第7/7页)

奈特利先生不由得生气了。

“那家伙,”他愤愤地说,“除了表现他自己的嗓子以外,什么也不考虑。那可不行。”贝茨小姐这时候正好从他身边走过,他轻轻碰了碰她说:“贝茨小姐,你疯了吗?让你外甥女儿这样把嗓子都唱哑了。去啊,去阻止她。他们是不会怜惜她的。”

贝茨小姐真的为简担起心来,几乎没有停一停说句道谢的话,就赶去阻止他们唱下去。这一晚的音乐部分就此结束了,因为只有伍德豪斯小姐和菲尔费克斯小姐这两位年轻女士表演。可是过了不久(不到五分钟)就有人建议跳舞——谁都不清楚是哪儿发动的——柯尔夫妇也赞同。于是所有的东西都迅速挪开了,腾出合适的场地。威斯顿太太擅长乡村舞曲,坐下来,开始弹一个叫人忍不住要跳的华尔兹舞曲。弗兰克·邱吉尔以最合适的殷勤态度走到爱玛面前,握住了她的手,把她带到首位。

在等待别的年轻人配成对的时候,他称赞她的嗓子和韵味,她顾不上听,而是抽空向四周张望,想看看奈特利先生怎么样了。这会是一种考验。一般说来,他并不善于跳舞。如果他现在急于邀简·菲尔费克斯跳舞的话,那倒是一种征兆。但是一时没什么迹象。没有,他在跟柯尔太太说话——他漠然地在一旁望着。别人请简跳舞,他还在跟柯尔太太说话。

爱玛不再为亨利担心;他的利益是安全的。于是她兴高采烈地领头跳舞了。只凑了五对;就因为人少,又来得突然,这就更加快活,而且她发现自己的舞伴配得很好。他们是值得观看的一对。

令人遗憾的是,一共只能跳两个舞。夜深了,贝茨小姐不放心她母亲,急于回家。因此,在几次试着请求再跳一次以后,她们不得不沮丧地向威斯顿太太道谢,舞会就这样结束了。

“也许还是这样好,”弗兰克·邱吉尔在送爱玛上马车时说。“要不然,我就一定会请菲尔费克斯小姐跳舞。我跟你跳过以后,她那样没精打采的跳法,我会觉得没劲的。”


[1] 伦敦一家著名的琴行。

[2] 早期的一种有键乐器,似大键琴。

[3] 法语意为奇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