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第4/4页)

过了一会儿,托马斯爵士又对她的心愿做了一点小小的干预,建议她立刻上床休息。“建议”是他的话,但这是不容反对的;她只得站起身来,在克劳福德先生热诚的告别声中,慢慢走出屋子;但到了门口,又像布兰克索姆庄园的女主人[1]一样,“站了一会儿”,望望屋内的欢乐场面,最后瞧了一眼五、六对仍在那儿坚持的舞伴,这才没精打采地爬上大楼梯;乡村舞蹈的乐声仍在她耳边不断回旋,她的心中仍充满着希望和忧虑,她的嘴里仍留着肉汤和尼格斯酒的香味,她的脚酸痛,她的身子疲倦,她的心在跳跃和颤动,然而尽管有这一切,她仍感到舞会确实是很快活的。

托马斯爵士这么把她打发走,也许不仅是考虑到她的健康。他可能还想到,克劳福德先生在她身边坐得太久了,难免想利用她的百依百顺,让大家把她看作他的妻子。


[1] 华尔特·司各特的叙事诗《最后一个吟游诗人之歌》中的女主人公,引号中的几个字即引自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