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第4/5页)

某天我留下来和老鸨罗萨-卡瓦尔加斯一起吃早餐,我开始觉得她穿着肃穆的孝服,戴着遮眉的黑帽反而变得年轻了许多。她那闻名遐迩的美味早餐却加了足以让我流泪的过量胡椒,吃了第一口“明火”后我就泪流满面的对她说:“今天晚上不用满月,我的痔疮也照样发作。”她道:“别抱怨了,上帝保佑,如果发作,就说明你仍然拥有个圆月。”

当我提到德尔加蒂娜时,老鸨吃了一惊道:“这不是她的大名,她叫….”我

打断道:“别告诉我,对于我来说她的名字就是德尔加蒂娜。”老鸨耸了下肩膀道:“好吧,毕竟她属于你所有,但是对我来说像个利尿剂的名字。”然后我告诉老鸨 德尔加蒂娜用口红在镜子上写了老虎的那个句子时,老鸨答道:“这肯定不是她,她不会读,也不会写。”我问道:“那会是谁呢?”老鸨又耸了肩答道:“可能是那个房间里的一个阴魂写的!”

我和罗萨-卡瓦尔加斯一道吃早餐用以缓解自己,然后求她为德尔加蒂娜的健康和美丽帮个小忙。她想都没想就答应我,然后像个学生般做了个恶作剧。她那时说道:“真滑稽!我感觉你在求我帮忙牵她的手,顺便提一下啊,如果真有这事,你为什么不和她结婚呢?”我傻傻的听着。她接着说:“我没开玩笑,而且这更加便宜,毕竟在你这个年纪唯一的问题是能力行不行,但是你说过你已经有解决之道了。”我打断了她的话:“性只是人在没有得到真爱时的一种慰藉而已。”

她大笑道:“哎。。。我的智者啊,我知道你真男人,而且一直都是,我欣慰的是即使你的敌人都缴械了你还是个男人。这就是他们一直谈论你的原因。你听说过马科斯-佩雷斯吗?”为了换个话题,我就抢着答道:“所有人都在听他的节目。”但是老鸨接着说:“还有卡马乔-伊-卡诺教授(el profesor Camacho y Cano)在昨天的万物的一点点时间(La hora de todo un poco)节目中说:世界变的很以前不一样,那是因为像你这种人太少了。”

那个周末,德尔加蒂娜高烧不退,咳嗽不止。我叫醒了罗萨-卡瓦尔加斯,让她请个私人医生,老鸨却拿了个急救箱过来。两天后,德尔加蒂娜还是很衰弱,她没有能力再出去钉纽扣。医生给她开了一副能使用一周的普通家用感冒药,也对德尔加蒂娜的营养不良状况感到震惊。我并没去看她,但我真的很想念她,于是在她生病时,我依旧会来布置这个房间。

我还带去了一幅塞斯利亚-波拉斯(Cecilia Porras)的钢笔画,用意是 我们都在等她(Todos estábamos a la espera),还带了一本阿尔瓦罗-塞佩达

(Alvaro Cepeda)的短篇故事集。同时还捎上了罗曼罗兰的六册《约翰-克里斯朵夫》(Juan Cristóbal, de Romain Rolland),我可以读着它熬过慢慢长夜。所以当德尔加蒂娜能回到这个房间时,她会发现这里配的上快乐久居的条件:已经靠杀虫剂的芳香净化过的空气,粉红色的墙壁,多变的彩灯,花瓶中插满了新鲜的花枝,我最喜欢的书籍,还有以不同方式悬挂着我母亲的绘画佳作,这些都是按照现代品位摆放着。我用一个短波收音机替换了以前那个老式的,因为这个新的短波收音机可以接收到一个一直播放古典音乐节目的电台,所以德尔加蒂娜就能试着在莫扎特的四重唱中慢慢地睡下。但是有天晚上我发现它正播放着一个时尚的博雷罗音乐节目,毫无疑问,这是她的最爱,我也毫无痛楚地接受了,因为我在这几天美好的日子中用心学习了这个音乐。第二天早上回家之前,我也拿起口红在镜子上写了一句话:我心爱的女孩,世上就你我二人。

这段时间我有种奇怪的感觉:德尔加蒂娜长大了不少。我把这事告诉了罗萨-卡瓦尔加斯,她认为这很正常,她对我说道:“今年十二月五日她就满十五岁了,真是个完美的射手座。”我不安的是她马上到生日了,这真的非常真实,我问:“我该送点什么好呢?”老鸨答:“一辆自行车,德尔加蒂娜为了钉纽扣,每天都要横穿城市两次。”然后老鸨带我来到店后,那边停着德尔加蒂娜现在使用的自行车。在我看来,与这么好一个花季少女相比,这辆车实在是破烂不堪之极。但是发现这个确凿证据后,德尔加蒂娜的现实生活真的让我感到吃惊。

当我买了一辆更好的自行车后,我忍不住试一试的诱惑,上车随便绕了商店斜坡几圈。随后售货员问我岁数时,我怀着老年人特有的媚态说道:“我都快九十一了。”他用我喜欢听的话语答道:“您看起来还不到二十。”我真不明白我是怎么保留着学生时代的技艺,我感到欢快无比。我开始歌唱,开始为我自己低声地唱,然后就满怀大卡鲁索(gran Caruso)的自负在杂乱的商店前,在拥堵的交通中大声地开唱。周围的群众乐呵呵地看着我,激动地冲我喊着,然后激励我坐着轮椅参加环哥伦比亚自行车赛。我用类似于幸福的水手们之间使用的问候方式回敬他们,但并未停止歌唱。本周,出于对十二月的崇敬,我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