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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天气很冷,甲板上的旅客们都蜷缩在毯子下面。玛各特听见远处有人在讲话。

“要是今年可可的卖价能涨到十四密耳雷斯,我打算把全家搬到里约去。”

“我可情愿在伊列乌斯盖一所住宅。”

讲话的人走过来了,他们边走边谈。

“朝泽基尼亚的背部打上一枪,真卑鄙极了。”

“这回可要上法庭啦,我担保。”

“但愿如此。”

他们走到玛各特面前,站住了,肆无忌惮地把她浑身上下打量一番。一个矮个子微笑着,他留着一大簇胡子,时不时伸手去摸摸。

“你这样站着会着凉的,年轻的姑娘。”

玛各特不回答。

“你到了伊列乌斯,打算待在哪儿?”另一个问,“待在马查当那儿吗?”

“这跟你有什么相干?”

“别这么神气啦,小姐。你得靠我们这班人过活呢,对不?瞧,我这位朋友莫拉能叫你过上好日子。”

那矮个子拈拈胡子。“我还愿意移尊就教呢,亲亲。你只消说一声好就行啦。”

这会儿,他们看见儒卡·巴达洛正在走过来。

“失陪了。”

“晚安,儒卡。”两个人拔脚溜了。

儒卡点点头,然后朝玛各特转过身来。

“你该去睡觉了,年轻的姑娘。那可总比站在这儿,跟每个过路人瞎聊天强吧。”他气愤地瞪着走过去的那两人的背影,玛各特却直盯着儒卡。

“谁给你权利来干涉我的生活?”

“多加点儿小心,年轻的姑娘。我就要下去,看看我妻子在房舱里怎么样了。可是我就会上来的,要是看见你还在这儿,那我可要不客气啦。做了我的女人,就得听我的话。”他说完就走。

“我的女人——”玛各特轻蔑地重复了一句,然后不慌不忙地走下甲板,走到房舱去。一路上,她听见那个留着胡子的矮个子在说:

“儒卡·巴达洛这家伙就要好好地挨到一顿教训啦。”

她一下子觉得自己好像真是儒卡的女人了。

“那干吗不就由你来教训他呢?”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