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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黑黑的人影溜上了扶梯,先朝四面偷偷地看看有没有人,才踏进头等舱。他伸手把头发抚平,拉好围在脖子上的围巾。他那双手,在警察局里受了酷刑,如今还肿着。手指上那个假宝石大戒指已经不在了。那警官说,没有别的法子,只有把他的双手打烂,它们才不会再伸进别人的口袋。费尔南多走上扶梯的最后一级,朝玛各特站着的地方的对面的船边走去。他一看见一个船员,就踱到栏杆边去,假装是个头等舱乘客,在呼吸夜间清凉的空气。随后,他慢慢地溜到一把帆布椅子边,椅子上躺着一个人,正在打呼噜。他那双手熟练地伸到毯子下面,伸进那人的大衣里,碰到一支左轮的冷冰冰的枪筒,就从这个倒霉蛋的口袋里抽出一只厚厚的皮夹来。那人一动也没动。

这个小偷回到了三等舱。他把皮夹丢进海里,把钞票塞进口袋。然后他踮起了脚,在那些熟睡着的旅客中间走着,寻找一个人。在一个角落里,那个打算回去替儿子报仇的老头儿直挺挺地躺着,好像躺在地上似的,正在大声地打呼噜。费尔南多掏出几张钞票,使出全部手上功夫,把它们塞进老头儿的口袋。他屏住了气,把剩下的钞票藏在自己的大衣衬里内,然后走到最远的那个角落去。安东尼奥·维克托正躺在那儿做梦,梦到自己又回到了埃斯坦西亚,伊沃妮的暖烘烘的肉体偎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