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断食的回报有哪些(第4/5页)

远离癌症

我父亲人很好,身体却不怎么好。他大半辈子都超重,六十几岁时除了糖尿病,还罹患前列腺癌。他动手术切除了前列腺癌症病灶,留下了令他困窘的泌尿问题。想想你也知道,我一点都不想步上他的后尘。

我在瓦尔特·隆戈的监督下尝试四日断食,发现原来大幅降低IGF-1(类胰岛素一号生长因子)并非不可能。希望如此一来,可以降低我罹患前列腺癌的风险。后来我发现,在间歇式断食之余,同时注意一下蛋白质的摄取量,我便能将IGF-1控制在安全范围内。成长、断食、癌症,三者之间的关联很值得一探究竟。

我们的身体细胞不停地复制,取代死亡、老旧、坏损的组织。只要细胞的成长速度不失控,那就没问题,但有时候细胞会变异,失控地成长,变成癌症。像IGF-1这种会刺激细胞成长的激素在血液中浓度若是很高,便可能提高患癌的风险。

癌症在恶化之后,一般的选择是手术、化学疗法或放射疗法。手术用在移除肿瘤,化学疗法及放射疗法则可用在毒死肿瘤。化学疗法及放射疗法的主要问题在于不分青红皂白,不但杀死肿瘤细胞,也一并杀死或损害肿瘤周围的健康细胞。而且特别容易伤害到分裂速度很快的细胞,比如发根细胞,所以在治疗之后头发往往会掉落。

前文提过,瓦尔特·隆戈证实了即使我们禁食的时间很短,身体也会放慢追求生长的步调,启动修复、求生模式,等待食物再度丰足的日子降临。这是正常细胞的情况。但癌细胞不管这一套,它们几乎从来就不受控制,不管环境怎样恶劣,它们照样自私地生根发芽。这种“自私”的特质是我们的机会。至少理论上是如此,如果你在化疗之前断食,便让你的正常细胞进入蛰伏状态,癌细胞则四处流窜,因此比较容易挨打。

在一份2008年发表的研究报告中,瓦尔特跟同事揭示了断食能“保护正常细胞对抗高剂量的化学疗法,但癌细胞则不受保护”。之后的另一份研究报告,则显示断食提高了多种癌症的化疗成效。跟许多研究一样,他们的实验对象是老鼠。但这些研究成果的潜在应用,并没有逃过一位行政法法官的法眼,她的名字是诺拉·昆恩(Nora Quinn),她在《洛杉矶时报》上关注到对此项研究的相关报道。

我去洛杉矶见诺拉。她是一位活跃的女性,有极冷的幽默感。诺拉初次发现异常是在一个早晨,她摸到乳房的皮肤下有一颗核桃大的肿块。据她的说法,当她沉溺在那是囊肿的幻想之后,她去看医生。医生切下肿块,交给病理学家化验。

“你生命的真实样貌,总是被病理学检测出来。”她这样告诉我。病理报告出炉后,上面说她有侵袭性乳腺癌(invasive breast cancer)。她做完了放射疗程,即将开始化学疗程,这时她在报纸上看到瓦尔特的老鼠实验报道。

她向瓦尔特求教,但瓦尔特拒绝了她,因为他没有做过人体实验。他不知道在化疗前夕断食的安全性,绝对不能鼓励诺拉这样的人尝试断食。

诺拉没有气馁,自己找资料,决定在第一次化疗的前、中、后断食七天半。我在完全健康的情况下断食四天就觉得很困难了,我很讶异她竟然办到了,但诺拉说也没那么难,是我自己没骨气。她的试验结果如下。

“进行第一次化疗后,我不太觉得恶心,却掉了头发,我还以为断食没效果。”第二次,她没有断食,只有中度恶心。“我心想,只为了免除中度恶心就断食七天半,实在不划算。我不断食了。”所以,第三次化疗的时候她没有断食。事后,她觉得自己错了。“我很不舒服。我没办法用言语形容那有多难受。我很虚弱,觉得自己被下毒了,我不能起身。我觉得很像在果冻里走路。实在惨到极点。”

消化道的细胞跟发根细胞一样需要不时替换,所以生长速度很快。化学治疗可能会杀死这些细胞,这是化疗导致病人严重不适的一个原因。

到了第四次化疗的时候,诺拉决定再度断食。这一次便轻松多了,恢复的状况良好。目前她没有复发癌症。

诺拉相信自己从断食中受益,但很难确定断食给她的帮助到底有多大,因为她没有参与严谨的医疗实验。不过,瓦尔特跟他在南加州大学的同事确实研究了她的经历以及其他十位也决定断食的癌症病患。他们全部报告在化疗后的不适减轻,较少出现严重的症状。包括诺拉在内的大部分人,血液检验也有了起色。例如,白细胞及血小板在断食时的复原速度,比没断食的时候快。

但诺拉为什么自己断食?为什么不在妥善的医疗监督下断食呢?她说:“我由衷同意假如你要做跟我一样的疯狂事,确实应该要有医生的监督。但我要上哪找医生?医生们根本不会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