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颠覆了方谨所有认知的老照片

顾远如同被某种蛊惑一般,下意识走到门前。

他仅剩的最后一点理智知道这是不对的,他应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现立刻走开;然而理智在诱惑和冲动面前是如此脆弱,那一声声喘息就像直接注射进血管里的春药,禁忌的罪恶和快意将他的大脑焚烧成一团。

仅仅一门之隔。

可能连两米都不到的距离,方谨就在那里。

顾远的血直往头顶上涌,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牵连着额角。他甚至能听见自己血管中澎湃呼啸的欲望,就像本能在灵魂深处被缓缓唤醒,简直令人难以抗拒。

明明那么痛苦。

却像是大海上人鱼的歌声,蛊惑着每一个听见的人义无反顾向深海走去。

顾远沉重喘息着,下一秒掌心上传来的冰冷让神智骤然一醒——

他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已经按在了卧室门把上!

刹那间顾远就像触电般退后半步,手掌重重握拳,指甲深深地陷进了掌心肉里。刺痛让他终于勉强恢复了理智,有好几秒钟时间他都不敢想象自己是要做什么。

他死死盯着那道紧闭的房门,轻微沉闷的呜咽就像电流一样阵阵通过心脏,过度的刺激让指尖都隐约发麻。

片刻后顾远终于颤抖地吐出一口炽热的气,强迫自己缓缓退后,转身,走出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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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来的,但在如此混乱的情况下,竟然还很清晰地意识到要把门关上。下楼后只见司机站在车边等着,大概看到他脸色不好,小心地问了句:“——大少?您怎么了?”

“没事。”顾远坐进车里,顿了顿道:“开车回公司。”

司机不敢多问,一声不吭地上了车,打转调头向公司方向驶去。

顾远人在后车座上,耳边却似乎不断回响着刚才那声声压抑的呜咽——明明那么隐秘而扭曲,却从禁忌中透出可怕的诱惑来,在他燥热的脑海中缭绕不去。

顾远摸出一根烟来点燃,发现自己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这不是男女交媾能发出的声音,他想。

他对现在流行的玩小男孩不抱任何兴趣,也从没尝试过,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那种破碎的喘息和呻吟分明是被动承受一方所发出来的,而且大概因为听见了他在门外叫方谨的声音,所以竭力压抑到了极点,甚至都有些沙哑的破音。

而另一个没出声的,肯定是男人。

顾远深深吸了一大口烟,猛然彻底吐出来。

方谨到底有没有女朋友?还是说,他就是喜欢男人的同性恋?

顾远转向另一侧车窗,眯起眼下意识打量着自己面沉如水的脸。他五官轮廓极其深刻,眉骨高深、鼻梁挺直,乍看上去有些欧化的英俊;因为从小就知道不能在人前大喜大怒,经常冷冷地抿唇不发一言,因此嘴唇意外的给人一种薄情感。

他只知道自己的长相在异性眼里还算是有吸引力的,但同性怎么看?

一直默默跟在他身后帮助他、依靠他,昨晚一听说要借宿就立刻用冰凉发抖的手紧紧拉住他,紧张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的方谨……

顾远微微眯起深邃的眼睛。

如果方谨真喜欢男人的话,那他怎么看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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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磊死了,丢下明达航运一系列资不抵债的烂摊子。换作任何人都应该对这巨大的火坑避之不及,顾远想的却是如何敲骨吸髓,拿走陆文磊身后留下的和明达航运隐藏起来的所有资产——如果算上所有被洗走的黑钱,那将是一笔相当客观的巨大数目。

那天下午顾远强迫自己全神贯注到工作中,因为只要稍微分一点神,他就会立刻想起昨晚混乱而酣畅的春梦,以及耳边挥之不去的痛苦喘息。

那折磨是如此禁忌、罪恶而诱惑,让他整个人反复沉沦在躁动和挣扎中。直到下班后很久,顶层所有高管都走了,他还一个人留在豪华宽敞的办公室里,透过玻璃内窗能看到对面助理办公室空空荡荡的桌椅。

良久之后,顾远如同着了魔,起身推门走了进去。

方谨办公室非常整齐,各种文件资料仔细分门别类后放在桌面、书架和柜子上,夹着密密麻麻的备注条。顾远随手抽了张字条出来,出神地摩挲他挺拔俊秀的笔迹半晌,又抬眼望向宽大的办公桌。

因为整齐洁净的原因,桌面显得空旷干净,红木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不知为何那情景突然让顾远想起这桌子宽得完全能躺下一个人,如果方谨在上面的话……

他那么清瘦,张开手脚都一定躺得下吧。

那一刻顾远的脑海不受控制,浮现出了昨天深夜里方谨在医院天台上拉着自己的情景。他眼底似乎总是含着一汪水,嘴唇微微张开,呼吸温热湿润;他白衬衣被水泼湿了,宽松领口下可以看见幽深明显的锁骨,距离近到只要伸手便能轻而易举把所有衣扣一把扯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