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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漆蓝色木门正静止于河对岸。相隔一夜,那抱着婴孩的年轻女人仍睡在门边。K突然有种错觉,或许那年轻女人并不是这城市中的游民。或许在另一个遥远地域,她与她怀中的婴孩其实归属于另一个阶级。她的另一个人生。在那整齐光洁的地域中,贫穷并不存在,疲惫与旅途的尘污也不曾在他们身上驻留;他们仅是来此访友、探亲,或者寻找女人的丈夫,一个被短期派驻此地的年轻人。这只是他们意外的一夜,因为车班延迟,他们被迫在漆蓝色门前逗留歇息。只要天一亮,车班临至,他们便会立即离开,立刻消失,隐没入这白日街道上熙攘撩乱的人群中——

K自己身旁,落叶色的晨曦在香料铺陈旧的玻璃窗上闪烁。店中的瓶瓶罐罐并不清晰,仅少许模糊残影隐没于光的背面。那雾蒙蒙的玻璃,看来就像是一个个各自相异的,脏污的梦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