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生与死(第5/32页)

“那么你是一个职业父亲哕?”华伦蒂说。

“是一个为了养家糊口而在砖厂工作的父亲,绝不仅仅是一个有孩子的普通砖工。琳妮也有同感。”

“琳妮?”

“就是我的妻子杰奎琳。她走过自己的路,但我们殊途同归。为了获得必要的社会地位,我们做必须做的事情,但我们是为了天伦之乐而活着,为了彼此而活着,为了孩子们而活着。这种生活永远也不会使我名垂青史吧?”

“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的。”华伦蒂说。

“这种生活读起来枯燥,”奥尔拉多说, “但过起来却不。”

“那么,你没让你遭受痛苦的兄弟姊妹知道的秘密就是:幸福。”

“安宁、美好、爱情,还有一切伟大的抽象概念,也许我只能看见它们的表层,但能看见它们是密不可分的。”

“你是从安德鲁那里学到的。他知道吗?”

“我想他知道,”奥尔拉多说, “你想知道我最大的秘密吗?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只有我和他,或者我、琳妮和他在一起时,我叫他爸爸,他则叫我儿子。”

华伦蒂不禁热泪盈眶,仿佛一半为他而流,一半为自己而流。

“安德总算也有孩子了。”她说。

“我向他学会了怎样做父亲。我现在已是一个不错的父亲了。”

华伦蒂的身体前倾。该言归正传了: “如果我们的努力不成功,那就意味着你将坐失真正美好的东西,比其他人失去的更多。”

“我知道,”奥尔拉多说, “从长远来看,我的选择是自私的。我很幸福,却不能做出什么事,帮助拯救卢西塔尼亚星。”

“不对,”华伦蒂说, “你只是还不知道罢了。”

“我能做什么呢?”

“我们再谈一会儿吧,看看能否找到眉目。劳诺,如果你不介意的话,现在你的杰奎琳应该停止在厨房里面偷听,出来加入我们的谈话。”

杰奎琳羞愧地走了出来,坐在丈夫的身边。华伦蒂喜欢他们牵手的方式。这提醒她,在有了这么多孩子后,自己还是该和雅各特牵牵手,这曾给她带来很愉悦的感觉。

“劳诺,”她说, “安德鲁告诉我,你小时候是希贝拉家里最聪明的孩子,你曾跟他谈起最玄不可及的哲学。劳诺,我的过继侄子,我们现在需要的就是最玄妙的哲学。你的大脑从小就无拘无束吗?你还在进行深刻的思索吗?”

“我有自己的想法,”奥尔拉多说, “但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它们。”

“劳诺,我们正在对超光速飞行课题进行攻关。我们正力图发现一种计算机实体的灵魂,也试图改造一种具有自卫能力的人造病毒。我们还研究魔术和奇迹。因此,如果你能谈谈你对与生命和现实的本质有关的见解,我会很高兴的。”

“我甚至不知道安德鲁说了些什么,”奥尔拉多说, “我放弃了研究物理学,我……”

“如果我想学习,我就会看书。因此,让我用我们告诉道星上的一位中国女仆的方式跟你说吧:让我知道你的思想了我自己就会判断什么有用、什么没用。”

“怎么会呢?你也不是物理学家。”

华伦蒂走到静静地摆放在屋子一角的计算机旁: “我可以打开吗?”

“Poisnao(当然可以)。”他用葡萄牙语说。

“计算机一开,简就会跟我们在一起。”

“安德专用的程序。”

“我们正力图对这个计算机实体的灵魂进行定位。”

“啊,”他说, “也许你该告诉我些事情。”

“我已经知道我所知道的事情。因此,你开始说吧,说说你小时候的想法,还有这些想法后来怎么啦。”

从米罗走进房间的那一刻起,科尤拉就摆出一副好斗的架势。

“不用费心了。”她说。

“什么不用费心?”

“不用费心跟我说我对人类或家庭的责任。顺便说一句,这是两个独立的、互不搭界的的群体。”

“难道那是我来的目的?”米罗问。

“埃拉派你来说服我,要我告诉她如何阉割德斯科拉达病毒。’’

米罗想来点幽默: “我可不是生物学家。那可能吗?”

“不用装腔作势,”科尤拉说, “女口果切断这些病毒相互之间传递信息的能力,就如同切断它们的舌头、它们的记忆和使它们变得聪慧的一切因素。如果她想了解这种东西,她可以研究我以前研究过的东西。我费了五年的工夫才得出这个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