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格雷戈的战争(第4/15页)

“我有什么智慧,都会给你们。”华伦蒂说, “但我能给的不多。”

说完,科瓦诺市长切入了会议的主题, “虽然有许多远虑,”他说, “但如果我们不解决近忧的话,我们就没有机会处理远虑。昨晚希贝拉家中发生了某种争吵……”

“为什么我们的精英都集中在我们最不稳定的家庭里呢?”佩雷格里诺主教嘀咕道。

“他们并不是最不稳定的家庭,佩雷格里诺主教。”华伦蒂说, “他们只是家庭内部地震引起了最大的表面震动而已。即使其他家庭遭受了更严重的混乱,你也不会注意到,因为他们对整个殖民星球无关紧要。”

主教贤明地点点头,但华伦蒂怀疑他对如此吹毛求疵会感到不悦。她清楚,此事并非微不足道。如果主教和市长开始认为希贝拉家比事实上更不稳定,他们就可能失去对埃拉、米罗或娜温妮阿的信任,但这家人对卢西塔尼亚星渡过即将到来的危机是绝对至关重要的。就此而言,即使最不成熟的科尤拉和格雷戈也不可或缺。他们已经失去了可能是最优秀的金,再把其他人也抛开就是愚蠢的做法。如果这个星球的领袖们开始错误判断希贝拉家的整体,那他们不久就会错误判断希贝拉家的个体。

“昨天晚上,”科瓦诺市长继续说道, “这个家庭内部分道扬镳,几乎互不往来。我尽力去寻找娜温妮阿,刚刚了解到她在基督圣灵之子修会得到庇护,但她既不见任何人,也不跟任何人说话。埃拉告诉我,她母亲已经把异族学实验室的所有文档加了密,因此那项工作在今天上午就完全停了下来。不由你不信,科尤拉正跟埃拉在一起。米罗待在边界以外的某个地方。奥尔拉多待在家中,他妻子说他已超然度外,这是他逃避生活的方式。”

“到目前为止,”佩雷格里诺说, “听起来他们都把伊斯特万神父的死看得很严重。我得去拜访他们,帮助他们。”“所有这一切都是人皆有之的悲伤反应。”科瓦诺说, “如果就这么简单,我就不会召集开会了。阁下,正如你所说的那样,你作为精神领袖会处理此事的,不需要我做什么吧。”“还有格雷戈,”华伦蒂说。她意识到,在科瓦诺所提的名单中没有把他包括在内。

“的确,”科瓦诺说, “他的反应是去了酒吧――在天亮之前有几家酒吧开着,对此我们也有责任。他告诉米拉格雷城的每一个醉醺醺的妄想狂和盲从者:猪仔残忍地杀害了金神父。”

“Que Deus nos abencop。”佩雷格里诺主教咕哝道。

“有一个酒吧发生了骚乱,”科瓦诺说, “窗户打破了,椅子断了,两个人住进了医院。”

“是一次争吵吗?”主教问。

“并不确切。只是发泄怒气而已。”

“那他们停止闹事了吧?”

“但愿如此。”科瓦诺说, “但在日出之前警察到来时,骚乱似乎停止了。”

“警察?”华伦蒂问, “只有一个吗?”

“他带领着一支自愿的警察队伍,”科瓦诺说, “就像自愿的消防队一样。他们进行两个小时的巡逻。昨晚我们把一些人叫醒,凑成了二十个人,才把事件平息了。我们整个队伍大约有五十个人,通常一次有四个人值勤――他们通常四处走动,互相讲笑话。

在酒吧捣乱的人中,还有一些未值勤的警察。”

“那你是说,他们在应付突发事件时并不很可靠。”

“昨晚他们的表现相当不错,”科瓦诺说, “我是指值勤的警察。”

“不过,他们不可能控制真正的暴乱。”华伦蒂说。

“昨晚他们把事情处理了,”佩雷格里诺主教说, “今晚首次冲击的影响就会逐渐减弱的。”

“洽恰相反,”华伦蒂说, “今晚消息会传播开来,每个人都会知道金的死讯,怒火会越烧越旺。”

“也许吧,”科瓦诺市长说, “但我担心的是明天,安德鲁把遗体运回家的时候。伊斯特万神父并不是一个很出名的人物,他从不出去跟那些小伙子喝酒,但他是一种精神象征。作为殉教者,有很多人想为他报仇,比起他活着时想追随他的信徒还要多得多。”

“那你是说,我们应该举行一次小型的简单葬礼?”佩雷格里诺说。

“我也不知道。”科瓦诺说, “也许人们需要的是一次大型葬礼,那时他们可以化解悲痛,消除紧张情绪。”

“葬礼倒算不了什么,”华伦蒂说, “你们的问题在今天晚上。”

“为什么是今天晚上?”科瓦诺问, “伊斯特万神父死讯的首次冲击就要结束了。遗体到明天才运回来。今晚会有什么呢?”

“今晚你必须关闭所有酒吧,不要让任何酒流人市民手中,逮捕格雷戈并关押到葬礼结束;宣布从日落起实行宵禁,让每个警察都值勤,四人一组在全城通宵巡逻,佩带警棍和随身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