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转变态度(第4/7页)

劳合·乔治成为新的军需大臣,他立刻采取迅捷的行动。他宣布不许武器工业的工人罢工,急剧地增加重型大炮和炮弹的产量。为了解决交战国所面临的问题,他采取行动控制武器制造商牟取暴利的行为。

弗伦奇发动新闻战役,希望除掉基钦纳。但是基钦纳熬过了这一关,只是权力被削减了一些。唯一被毁掉的政治家是弗伦奇喜欢并崇拜的温斯顿·丘吉尔。保守党有老账要与丘吉尔算,十年前,丘吉尔抛弃保守党加入自由党。保守党加入联合内阁的条件之一就是不许丘吉尔担任海军大臣一职。阿斯奎斯绝不会为了保护他人而舍弃自己,所以丘吉尔出局了。他含泪离开海军部,感觉职业生涯就此结束。

基钦纳保住了头衔,他仍然有权决定志愿者部队的去向,这些志愿者此时已经受训完毕,可以上战场了。虽然他本来不认为增兵西线能取得更多战果,但是,由于他的地位被削弱了,他最终只好同意把大部分志愿者部队送往西线。他仍然向加里波利投入兵力,虽然在加里波利取得胜利非常困难,但是他必须立刻在那里取得战果。事实上,汉密尔顿告诉基钦纳,英军为了控制半岛需要多少兵力。基钦纳则根据汉密尔顿的需要派遣部队去加里波利。

英国和法国的春季攻势也影响了法金汉,其受影响程度明显不及阿斯奎斯、劳合·乔治、丘吉尔所受到的大。他明白第二次阿图瓦战役是侥幸脱险——如果自己所需要的后备部队没有碰巧离顶峰不远,贝当就将成功占领顶峰了。毫无疑问,协约国几个月后将会再次发动进攻。这个预感使他对德国在西线的劣势感到焦虑,他急于把部队从东线调回西线,更加不愿答应鲁登道夫一直在鼓吹的拿破仑式的大计划。他害怕自己像拿破仑在1812年那样因过度深人俄国腹地而毁灭,这种恐惧像鬼魂一样缠绕着他。恐惧中的他无法与兴登堡、鲁登道夫找到共同的解决方案。

西线在整个夏天都比较安静——这是一种相对的“安静”,每天只有数百人在各种小型战斗中丧生。一名叫杰克·麦肯哲的士兵在7月3日给苏格兰的妻子写信,形容了貌似平静的前线。“我们替换第四营来这里,为了占领这里的战壕,我们损失了许多人,这些战壕就是一个大停尸所,有些地方极度恶臭。我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战壕挖深,然后修复破损的部分。四周到处是尸体,德国人占领这些战壕整整一个冬天,他们的损失很严重。必须把德国人的尸体埋在战壕里,到处是人的大腿、胳膊,我们需要适当地掩埋这些残破肢体。我们后面的地上躺着许多喀麦隆人、德国人,他们是在5月17日被打死的。我们晚上出去把他们埋了,这是一份极讨厌的工作,尸体都分解了,但是任务必须完成。”麦肯哲(1916年战死)感谢妻子用邮件寄来的食品和衣服,对最近寄来的短裤都是白色的感到遗憾。最后,他说:“十分感谢寄来的东西,都很不错。”

与西线相反,东线的夏天是一场漫长的危机。5月10日,俄国第三集团军在戈尔利采和塔尔努夫战役中损失惨重,最终获准退却到圣河(San River),然后在那里站住脚。德国人迅猛追击,于5月16日再次攻破俄军的新防线(第三集团军的装备很差,俄国人把在年初攻占普热梅希尔缴获的大量军需品卖给当地的商人)。德国人很快跨越圣河,不过此后的攻势开始减弱,主要原因是道路条件恶劣供应跟不上。俄国人发动一次针对康拉德的反击,开始时是成功的,俘虏了大量康拉德的士兵。但是,这个成功比不上德国人的胜利。俄国人的反攻仅一个星期后就停止了。俄国政府曾经表示愿意先向加里波利派兵,此时宣布无法兑现这个承诺。俄军此时正在东南面处于混乱的撤退之中,波兰的俄军也受到威胁,俄军仅在5月份里就损失了40万人(10个月总共损失了大约400万人)。在南面,由于俄军撤退的速度不够快,差点就被德军追杀。

彼得堡政府由于害怕未来的灾难性后果,重新燃起吸引意大利参战的兴趣。意大利总理萨兰德拉打算把赌注押在同盟国失败上,他判断此时是获得协约国最大让步的最佳时刻,于是将意大利变成参与签署伦敦协定的一方。为了回报他承诺意大利能在30天后参战,他获得了几乎所有他想要的东西。然而,不确定性仍然存在。意大利国内的有影响力的团体反对战争,其中包括天主教会和社会主义分子,他们几乎什么都不同意。当他们听说萨兰德拉所做的交易后,马上进行抗议,意大利政府垮台。萨兰德拉所做的交易似乎随他而去。但是,意大利国内发生了一次典型的法西斯式政变,预示着墨索里尼时代的来临。5月23日,意大利向奥匈宣战。意大利政府并没有向德国宣战,愚蠢地认为避免与德国宣战将减少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