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5/9页)

松本打了郭疯子一个耳光,为自圆其说,嘶哑着嗓子声嘶力竭地喊:“双枪花姑娘的,武功高强,和李铁柱的,飞檐走壁,跑了!”

“嗨,跑了!”郭疯子被打懵了,点头称是。

“巴嘎!”松本“哗”地一下抽出军刀,仰起他那张长驴脸抖着八字胡叫道:“传我命令,谁抓着双枪花姑娘,就赏他玩,玩死她!”

郭疯子听了松本的话,立马来了疯劲儿,拔出手枪冲特务们叫道:“都给俺听着,松本太君有令,活捉双枪花姑娘,谁抓着就赏给谁,让他玩够了!冲啊——”喊着就带头冲了出去。

“亚个西!”松本也举着军刀冲日军嘶哑着嗓子叫道。

“噢——,谁捉住归谁玩喽!”郭疯子手下那帮地痞流氓被松本的命令激起痞性,“噢噢”叫着跟在郭疯子的身后向山上涌去。

松本对日军叽哩哇啦地叫一通,指挥着日军紧随特务队之后。

郭疯子带着特务队眼看着就进了王金凤的射程之内,他突然停下来,把枪一挥喊:“弟兄们,冲啊!”

“冲啊,冲啊!”特务们一齐喊叫着从郭疯子身边跑过。不知是上一轮佯攻产生了惯性,还是他们都知道保命比玩女人重要,或许是对郭疯子不进王金凤的射程指挥着让他们冲不满,特务们刚跑出几步全趴在地上和树木、石头后边了。

“妈的,都给俺冲!”郭疯子见状挥着手枪声嘶力竭地冲特务们喊。喊罢看作用不大,冲着天空“叭叭”就是两枪。后边的日军见特务们都躲藏着不冲了,也“哇啦哇啦”地叫着冲他们的背后开枪。

这枪声一响,特务们也跟着向山上开火,一边打一边小心翼翼地向上爬。躲在一块大石头后的栓子一直观察着山上的动静,特务们已经进了王金凤的射程,山上也没有人开枪,遂直起腰来,冲特务们喊:“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冲啊!”喊完,冲着山顶一边开枪一边毫不躲闪地跑。

特务们见栓子拿出了不要命的劲头,也喊着“冲啊,冲啊”地涌着向山上冲。他们喊叫着冲到老虎头上,也没有遇到任何抵抗。

栓子第一个冲上山顶,见山顶上空无一人,就冲郭疯子喊:“队长,跑了。”

“跑了?不可能。给俺搜!”郭疯子也气喘吁吁地站在了老虎的脑瓜盖前,挥着枪冲特务们喊。

“快,快点搜!”王友池也挥着手枪狐假虎威地冲特务们叫。

特务们四下搜寻去了。松本气势汹汹地走到郭疯子面前,蹦起来扇了郭疯子一个耳光,拉着老驴脸,抖着八字胡叫道:“巴嘎,人呢?双枪花姑娘的,哪里去了?”

“这,这——”郭疯子本想拿栓子撒气,这是栓子给他出的注意。他四下张望,只见栓子已经悄悄地走远,提着手枪冲着灌木丛认真地搜寻。就对松本一脸委屈地说:“这——,正在搜,正在搜。”

松本右手一挥,蹦着高儿地喊:“你搜个屁!李铁柱的,飞檐走壁。双枪花姑娘的,也飞檐走壁了!”枪本冲郭疯子喊完,径直走向悬崖边。

郭疯子挨这一巴掌比在山下还重,嘴里立马就涌出了咸水,松本刚转过身,他“扑”地一下朝地上就是一口,那唾液里带着浓浓的血,在清冷的空气中散发着血腥味。郭疯子看到血,气性更大了,冲着王友池的屁股就是一脚,喊道:“妈的。快,还不快让人去搜悬崖底下搜去?!”喊罢,又愤愤地吐了几口。

王友池挨了一脚也不介意,冲转到老虎脖子处的几个特务喊:“瘦猴,你们几个,快去,到悬崖底下看看去!”

“是。”瘦猴也想在日军面前表现表现,一声响亮的回答,带着那几个特务向山下跑去。

郭疯子见松本带着日军沿着悬崖边向下看,冲王友池又是一脚,喊道:“搜,搜仔细了,俺就不信那娘们也有飞檐走壁的本事。”喊罢,又向地上啐了一口,气哼哼地向悬崖边走去。

王友池又扯着公鸡嗓子喊:“都听清楚了,搜仔细点!一堆荆拨儿也不别放过。谁搜着那娘们,就归谁了!”王友池喊完,见郭疯子走向悬崖边,也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扶住郭疯子讨好地说:“队长,您慢点儿。”

“滚开。你也想学王富贵把俺推下去啊!”郭疯子一把甩开王友池狠狠地说。

王友池拍马屁拍在马蹄上,只好悻悻地与郭疯子拉开距离,装模作样地往悬崖下观看。

郭疯子站的位置就是王富贵推马群英摔下悬崖的地方,王金凤藏在老虎脑瓜盖下李铁柱原来藏身的小洞里看的一清而楚,并且举着手枪对着他。王金凤在老虎脖子处一连打退敌人几次进攻,后来用冷枪打得敌人不敢露头,估摸时间,李铁柱已经脱离危险,就考虑着自己怎么撤离。她见特务和日军在山下烤火、做饭,像有围困她的意思,就琢磨着偷偷摸下山腰,背回李玉贞的尸体藏在李铁柱说的洞里。她先把五把手枪别在身上,左手拿子弹袋,右手提猎枪,走到老虎的脑瓜盖上,围着悬崖的一面看了看,发现了李铁柱说的小洞。这小洞的洞口还真很隐蔽,凹在那巨石的下沿里边,洞口旁边长着一堆带刺的荆棘,荆棘丛根部长着许多杂草。李铁柱在这堆荆棘丛的根部凿出一个只能容一个人钻入的小洞口,用一株山叉的荆棘堵住,不俯下身子仔细看,真以为这株荆棘也是从巨石下边长出来的,因为它和旁边从巨石下长出的荆棘几乎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