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马其顿王朝(867—1057 A.D.)(第5/8页)

世人认为尼西弗鲁斯·福卡斯即尼西弗鲁斯二世(公元963年8月6日),兼有英雄和圣徒的德业和功勋。就前者的特性而言,他具备的资格不仅真实无虚而且光辉耀目。他的家世非常显赫,在军事上的功绩极为卓越,无论在哪个行省担任何种职位,他的表现都使人认为他是作战勇敢的士兵,更是指挥若定的首长。最近在克里特岛进行重要的征服作战,尼西弗鲁斯的胜利使他获得荣誉的桂冠。他的宗教信仰使他成为难以被看清的角色,他穿着粗制的毛布衣服,经常斋戒守夜,谈吐非常虔诚,表示要从繁忙的尘世退隐,这些都好像是很适用的面具,可以掩饰他那危险而不能为人所知的野心。然而他利用神圣的教长发挥影响力,再加上元老院的敕令,趁着年幼的君王还未成年,受到托付指挥东部的军队,获得不受干涉和充分自主的权力。等到他获得各级领导人员和部队的听命,权威得以巩固之后,便大胆地进军君士坦丁堡,将他的仇敌全部消灭殆尽,公开宣布他与皇后的通信联系,并没有让她的儿子逊位,自己则进封为奥古斯都,据有最高的位阶和全部的权力。

那位将皇冠置在他头上的主教,竟然不同意他与狄奥法诺的婚姻。他的第二次婚礼按照教规处以一年的赎罪悔改,禁止以属灵的关系来举行盛大的庆祝典礼。因此他用托词和伪证来堵住教士和民众的悠悠之口,等到登上大宝以后就丧失民心的归向,6年的统治激起外人和臣民的痛恨,尼西弗鲁斯一世的伪善和贪婪又在这位后任身上死灰复燃。我无法证实或掩饰他的伪善,但是对于贪婪这一可憎的恶行我倒是可以说几句,他不但很快受到指控,也遭到毫不留情的谴责。我们很少用精确详查财富和花费的方式,来批判普通的市民;对于管理国家财物的人,节俭通常是美德,增加税收有时成为无可避免的责任。尼西弗鲁斯二世对于世袭产业的支用,证明他有慷慨的风范,国家的岁入被严格限制用于公务。皇帝在每年春季亲率大军去对付萨拉森人,所有的罗马人可以知道他们的赋税,全部花费在胜利、征服和巩固东部的防务方面。

(六)约翰一世齐米塞斯(969—976 A.D.)

在尼西弗鲁斯二世的旗下,一位出身贵族、作战英勇的亚美尼亚人,从武士中脱颖而出,获得最突出的奖励。约翰·齐米塞斯的身材低于一般标准,但是这位矮小精干的英雄人物不仅相貌堂堂,而且雄心万丈。但皇帝的兄弟对他起了嫉妒之心,他从东部的将领这个重要军职上被降级,去担任驿站的督导官,不满的他发出怨言,受到罢黜和放逐的处分。然而齐米塞斯置身于皇后众多面首之列,经过她的讲情说项,他被允许居留在首都附近的卡尔西顿,他经常在暗中前往皇宫幽会,获得很多的赏赐。狄奥法诺很快就下定决心,要让丑陋而吝啬的丈夫早日升天。一些大胆而且深受信任的阴谋分子,藏匿在她最隐秘的私室中。在一个漆黑的冬夜,齐米塞斯和主要的帮手乘坐小船渡过博斯普鲁斯海峡,在皇宫的阶梯下面登岸,皇后的侍儿投下绳梯,使他们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攀登进入大内。即使尼西弗鲁斯二世产生了怀疑,即使从朋友那里获得警告,即使他的兄弟利奥没有耽误救援的行动,在皇宫建起一座堡垒,都不能保护他免予祸起萧墙的毒手。在皇后的交代之下,所有的房门为凶手打开。皇帝睡在铺在地上的熊皮上,喧哗的闯入声音使他从梦中惊醒,30把短剑的光芒在他眼前闪耀。齐米塞斯的手上是否沾染君主的鲜血倒是不得而知,但是他抱着毫无人性的态度,乐于坐视这样的报复行动。尼西弗鲁斯二世的头颅被挂在窗户上示众,动乱受到安抚以后平息下来,亚美尼亚人约翰一世齐米塞斯成为东部的皇帝(公元969年12月25日)。

在举行加冕典礼的日子,他被大无畏的教长拒止在圣索菲亚大教堂的门外,指责他违背良知涉及叛逆和杀人的恶行,为了表示忏悔,他必须与罪孽深重的伴侣划清界限。身为妇女再三违背最神圣的义务,使齐米塞斯无法对她保持爱情和信任,当教长拿出使徒的宗教狂热来施加攻击时,这一点并没有触怒君王。狄奥法诺没有分享他登基为帝的好运,反而被他逐离皇宫丧失皇后的地位。在他们最后的会晤中,她发出暴跳如雷而又无能为力的狂怒,指责她的爱人过河拆桥和忘恩负义。她的儿子巴西尔二世在一位强势的共治者面前,保持着沉默和顺从的姿态,被她用言辞加以谩骂,用拳头加以责打,巴西尔二世公开承认她的淫乱,宣布他的身份是不合法的私生子。狄奥法诺被放逐以及地位较低的从犯遭到惩罚,才平息公众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