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马其顿王朝(867—1057 A.D.)(第6/8页)

一位不得民心的君王即使暴毙也没有人记得,齐米塞斯的罪行因为建立丰功伟业而获得宽恕。他的挥霍比起尼西弗鲁斯二世的贪婪,对于国家可能更为不利,但是他的行为不但和蔼可亲而且出手大方,使每个接近他的人都感到愉快。他也只有在胜利的道路上,循着先帝的足迹前进。他统治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军营和战场上度过,个人的英勇举动和积极作为在多瑙河和底格里斯河都有卓越的表现,这些是罗马世界最古老的边界。他对战俄罗斯人和萨拉森人获得双重的胜利,无愧于“帝国的救星”和“东方征服者”的头衔。他最后从叙利亚班师时,提到新行省最肥沃的土地都为宦官所有时,非常坦诚而且愤慨地叫道:“我们战斗和征服难道都是为了他们?我们流血牺牲以致民穷财尽难道都是为了他们?”指责的声音在皇宫里产生回应,齐米塞斯的死亡有强烈的征兆,使人怀疑是惨遭毒毙。

(七)巴西尔二世(976—1025 A.D.)与君士坦丁八世(1025—1028 A.D.)

齐米塞斯的篡夺或摄政长达12年,两位合法的皇帝巴西尔二世和君士坦丁八世,在平静的状况下长大成人。他们在幼年时代没有具备统治的能力,在伴随临朝和行礼致意时,都表现出谦恭和尊敬的态度,主要是监护人齐米塞斯在年龄上是他们的长辈,何况还建有不世的功勋。监护人没有子女,虽然野心勃勃但是不会侵犯到继承的权利,世袭的产业受到周全而忠诚的照料。齐米塞斯的英年早逝对于罗马努斯的儿子来说,不会产生好处,反而是莫大的损失。他们缺乏执政的经验,几乎有12年都像大臣的门生,不仅没有实权而且情愿如此,而这位大臣为了能延长统治的时间,纵容他们去追求年轻人所喜爱的欢乐,不愿承受政务的辛劳。在这样的一个温柔乡中,软弱的君士坦丁八世身陷其中不能自拔;但他的兄长感受到天才的冲动和有为的欲望,只要皱眉表示不悦使大臣命丧黄泉。

巴西尔二世是君士坦丁堡和欧洲所有行省公认的统治者,但亚洲一直受到两位资深将领的蹂躏,福卡斯和希卡勒鲁斯时友时敌,而且他们与帝国的关系,也在臣民和叛徒之间来回变换,极力维持独立的地位,还要相互竞争全力拼斗,想要成为获得胜利的篡夺者。罗马努斯二世的儿子为了对付国内的敌人,首次拔出他的佩剑,这些叛徒为合法和高傲的君王御驾亲征而胆战心寒。福卡斯在会战的前列被打下马来,不是中了毒就是中了一箭;希卡勒鲁斯两次身负锁链又能两次东山再起,现在他的余日无多,渴望在平静中结束生命。希卡勒鲁斯这位年迈的恳求者趋近宝座,他的两眼模糊步履蹒跚,倚靠在两名随从的身上。皇帝摆出年轻人的无礼态度,用充满权威的声音喊道:“这个人难道就是长久以来让我们寝食难安的家伙?”等到处死的命令被执行以后,他获得帝国的和平,但是尼西弗鲁斯和齐米塞斯所获取的战利品,使皇家的门生无法安睡在宫中,他渴望获得同样的功勋。

巴西尔二世经常对萨拉森人进行长时间的远征行动,目的在于追求荣誉,老实说这对于帝国没有多大用处。但是保加利亚王国最后遭到毁灭,是从贝利萨留时代以来,罗马军队所能获得的最大胜利。然而臣民并没有向凯旋的君王大声欢呼,他们痛恨巴西尔二世的掠夺和苛刻的贪婪。有关他的功勋在描述的记录上并不完整,我们只能看出一个士兵的勇敢、坚忍和凶狠。邪恶的教育方式虽然不会压抑他的精神,却也能遮蔽他的心灵。他对于所有的学术和知识全都一窍不通,只要回想博学多才而又个性懦弱的祖父,内心就会产生很大的感慨,无论表现在外的态度是真是假,难免使他对法律和律师、文艺和学者抱着不屑一顾的态度。一个人有这样的个性又处于这样的时代,迷信成为坚定和持久的支配力量。巴西尔二世(公元976年2月10日)在少年时代初次能过自主的生活以后,无论是在皇宫还是军营,都将一切奉献给虔诚的信仰,像隐士一样过着苦修的生活。他在官袍和铠甲里穿着僧侣的服装,遵守节欲的誓言,要永久弃绝酒类和肉食。他在68岁那年,还能保持尚武精神要亲自登船前往西西里,参加对抗萨拉森人的圣战。这件事因他的亡故而停止,绰号为“保加利亚屠夫”的巴西尔二世告别尘世,受到教士的祝福和民众的咒骂。他的弟弟君士坦丁八世(公元1025年12月)在他崩殂以后,独自掌握3年皇室的权势,或说是享用所带来的欢愉,唯一关切的事务是解决继承的问题。君士坦丁八世获得奥古斯都的头衔有66年之久,在拜占庭的历史里这两兄弟的统治为时最久,他们的事迹之乏善可陈也是首屈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