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神迹六(第2/3页)

七千年前的布,一根都没有保存下来,在一些出土陶器上发现了布纹的痕迹。这是制陶的时候,把布垫在了泥罐子下面,印上去的。

有了布,后面就可以做衣服了,这就不用我教了。七千年前的女孩自会做衣服。如果你非要问她们,是怎么学会织布成衣的?她会说这也是神农氏的发明。不过那时候布的幅面很窄(只相当于她的腰宽),所以难以做成裙子(除非她的么贼粗),而只能把几条布拼接起来作衣服。所以,当时的“裙子”,都是前后两片(各自用几幅布条拼成),两片之间开缝,导致大腿很容易露出来。男女们都穿这种“旗袍”式的裙子,谁也别笑话谁。与旗袍不同的是,旗袍上下连体,当时则是上下分成两截。

当你们为了衣服工作了一天,已到夜色深沉的时分,晚风像装在水瓶子里的半瓶子水,涌动着绿色的星光,你和这个野蛮女孩,互相拥抱着,在她家的小屋子里,已经成为春天中幸福的一员。从房顶的窗户,你们可以一起数着天上的星星。没有任何人会干涉,男生在女生家睡觉这在那时候天经地义。不要怕她爸爸。事实上这个女孩没有父亲,人们都是合族而居,集体生活,村落由单间小房子(坑屋)组成,每个坑屋里边只住着一个女孩或一个男孩,这意味大家都没有固定的老婆,没有固定的夫妻家庭,大家都去欢乐谷解决性需求,或者在女孩的单间房子里“走访”。之所以在女孩的房里,只因为她们是社会的主导,男生是她们的“玩物”。

男生被泡来以后,千万不要以为会被召为固定的“驸马”。双方只是结成偶然的短期伴侣而已。俩人好上半年一年,男生随时都可能被换作别人。这样的事在民风淳朴的地区(如云南永宁纳西族)仍能找得到:在劳动、集贸、娱乐等场所,男女只要认识了,双方愿意,男子当晚就可以到女方家族她的房间过夜。次日天明,男子辞归。俩人只是这样好上一段时期,短期同居罢了,没有共同的经济生活,甚至连早餐男方都得回本族就食。所以每日清晨,各村落之间的道路上,来往者尽是青壮年男子。互相还打招呼呢。每位女子都可以和它族许多男子保持性关系,反之,男子亦然。不过,这里的主导是女子。我们管这个叫“走访婚”。男女暮合晨分,来去自由,相互走访,主要是为了解决性苦闷,所以对长相、学历、体格、家庭、财力、心灵都不挑剔,往往一两个月就要换一个partner,一个女孩同时拥有几个partner,是常事。唉,这可真是“野蛮女友”啊!她们生下的孩子真是难以确定其生父是谁。因为找不到爹,所以就敷衍出神话,说他们是踩了脚印、看见龙首,因而怀孕生的——伏羲、神农就是这样来的。

蒙古族“阿拉善旗”也有这样的遗俗。老人们把姑娘嫁给一种器物,以马鞍或火钳为丈夫,算是成人了。事后,姑娘就可以和不同的男子交往,在家接受走访,生下孩子归女方家。

野蛮女友生下的孩子,照例都归母方所有。孩子长大后,和妈妈一样都不离开本族,一直到死。这是母系氏族的特征,基本上跟蚂蚁的社会差不多:蚁后在母家里不停地产蛋,生下的女孩,未来当“蚁后”。生下的男孩当“工蚂”,帮妈妈干活。当然工蚁(男孩)也要不时地跑出去被妞泡,去野合或者走访,协助别家的蚁后生产下一代。

试想一个社会没有夫妻固定的家庭,该是多么随便也无拘无束阿。七千年前的社会就是这样开放的:女子主事,郊外野合,走访过夜。

但开放是要有代价的,色字头上一把刀。七千年前,孩子们的死亡人数占到死亡人口的三分之一,这是因为他们的年轻妈妈也死掉了——有一半的女性死于二十几岁花季,这是整天泡男生带来的恶果。过多的性生活变成女孩的催命符:十五岁普遍怀孕,过早的孕育导致女性发育系统的紊乱,未老先衰。临产也是一个难关,难产和产后细菌感染是母子的杀手锏。即便孩子养大了,妈妈若死掉,小孩也往往是死路一条。七千年前,男人的寿命反倒比女人要长,平均在32岁左右。这个数据一直保持到汉朝前没有大变化。

下面我们去七千年前的坟地去看看。既然没有个体的夫妻家庭,也就没有夫妻合葬。人们在坟地里都是住单间。住上一段时间,肉没了,才被认为是真正死掉。挖出骨头来,转移到部族的公共墓地里进行“二次葬”。公共墓地当然也无所谓夫妻合葬,都是男女分成两大区,所有的男人葬在一区,女人葬在一区,排列井然有序,就像男女卫生间一样。“卫生间”里的每一个人依旧住单间,也有哥几个、姐几个住一个坑的,但男女绝不掺一起。能搬到公共墓地来,是一种荣誉,那些干了坏事或者得恶疾的人,是进不了“祖坟”的,也没人给他“烧纸”。那些摔死、烧死、淹死、夭折,以及交通事故而死(当然这类比较少)的人,也不许进去。对于公认的坏蛋则要趴着躺在墓里,以示与众不同、特立孤行,后来这个待遇也给了俘虏来的战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