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英裔美国人的起源以及其对他们的未来的重要性[1](第2/12页)

在不同时期移居于现今的美联邦领土的移民,彼此之间在很多方面都有所不同;他们的目标也不尽相同,他们根据各种原则控制自己。

然而,这些人拥有共同特点,他们发现彼此有类似的遭遇。

语言也许是将人们团结在一起的最强大的、最持久的纽带。所有移民说同一种语言,他们都是同一个民族的子孙。他们出生于数个世纪以来一直因教派之争而动乱不断的国家,在那里,各个派系轮流将自身置于法律保护之下。他们的政治教育塑造于这种粗暴的教派斗争之中,你会发现他们比大多数欧洲人民更了解权利概念、真正的自由原则。在移民初期,城镇自治是传播自由制度的种子,其已深深地扎根于英国人的习惯之中;正是由于它,人民主权原则的教义甚至被引入都铎式君主政体内部。

当时,人们处于令基督教世界产生动乱的宗教争吵之中。英国带着一种狂暴的情绪投身于这个全新的历程。英国居民的个性本来是严肃而谨慎的,现在却变得严厉而喜好争论。这些智力角逐大大提高了人们的教育修养,并使头脑接受了进一步的锻炼。当人们争论宗教的时候,道德观念变得更加纯粹。英国民族的所有一般性特征大都出现在那些前往海洋彼岸寻找新的未来的子孙后代身上。

另外,我们将在以后再次谈论的一个特征,不仅适合英国人,而且适合法国人、西班牙人,以及陆续前往新大陆海岸定居的所有欧洲人。所有全新的欧洲殖民地,即使未能发展完全的民主,至少也保存了完全民主的萌芽。两个原因造成了这一结果。[这些移民不像欧洲旧社会中的人民那样,在他们之间没有征服者,也没有被视为征服者的人。]大体上可以这么说,当移民者离开祖国的时候,他们没有任何优越于对方的感觉。幸福和有权有势的人几乎不会选择四处流亡,对于这些移民来说,贫穷和不幸才是平等的最佳保障。然而,也有一些大领主因为政治纠纷或宗教争执而被驱逐到美洲。他们在那里建立了一些关于阶级地位的法律,但人们很快就意识到美洲大陆绝对与领土贵族阶级格格不入。要开垦这片难以开垦的土地,只能依靠所有者本身的不懈努力和不断关注。人们发现,这些土地的出产量无法使地主和租客同时致富。因此,这些土地被自然地划分成小块的地产,由所有人自行耕作。[6]现在,贵族紧紧依附着土地,贵族只有依靠土地才能生存。这里既没有建立贵族阶级的特权,也没有贵族阶级赖以存在的身份制度,贵族阶级产生于代代相传的土地所有权。一个民族可能既有大量的富人又有很多穷人;但这些财富并非来源于土地,而是来源于该民族本身的贫富不均;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里不存在阶级。[7]

因此,所有的英国殖民地在创建之初就具有家族相似性。从它们的起源来看,它们似乎注定要发展自由,但不是发展它们的母国的贵族阶级的自由,而是发展世界历史上尚不存在完整模型的中产阶级和民主的自由。[8]

然而,这种一致性中,也存在一些必须加以说明的有影响力的细微差别。

可以将英裔美国人这个庞大的家族划分为两个主要分支,一支在南部,一支在北部;迄今为止,它们各自发展,没有完全混合在一起。

弗吉尼亚是第一个英国殖民地。移民于1607年到达那里。在这个时候,欧洲仍然沉浸在通过开采金矿、银矿使国家致富的想法之中。这一破坏性想法不仅使沉迷于此的欧洲国家变得贫苦,而且给它们带来了战争和恶法;而在美国,它夺去了更多的生命。因此,正是被送去弗吉尼亚的淘金者[9],这些既无才智又缺乏恰当举止的人,他们的狂暴而不安宁的性情,给殖民地的初期建设制造混乱[10],并使殖民地的发展变得不稳定。随后到来的是工人和农民,一个更讲道德、更加温和的族群,但他们在任何方面都不优于英国的下层阶级[11]。他们既没有高尚的思想也没有实质性计划来指导新制度的基础性建设。殖民地尚未完全建成之时,奴隶制被引入这里[12];而奴隶制正是对南部的人的个性、法律和整个未来产生深远影响的主要事实。

正如我们将在以后解释的那样,奴隶制使劳动蒙羞;它带来了懒惰,随之而来的还有无知和傲慢、贫穷和奢侈。它使思维的力量失去活力,并使人类活动陷入沉睡。奴隶制度的影响,加上英国人的个性,解释了南部的风俗习惯和社会状态[性格特征]的由来。[13]

[≠甚至定居者的外观也被认为是他们的生活习性的印记。定居弗吉尼亚的人种普遍具备的特征是高个子、贵族气质和支配欲,这无论在何处都可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