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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迈步走了。走到门口时,她回了下头。他正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她。她强迫自己挤出了一副她希望能显得轻松的笑容,然后就出去了。

路上,格温达开始担忧会有人发现她和拉尔夫的私通。这样的事情向来是纸包不住火的。她已经在那儿密会过他一次了,她马上又要来第二次,而且她担心今后还会有更多这样的事情。没准儿哪天就会有人发现她在回家路上,一到某个地方就会离开大路折进森林,便会因此而心生疑窦。如果有人在不适当的时候碰巧闯进了狩猎小屋,会怎么样?有多少人会注意到,每当格温达从伯爵城堡回韦格利,拉尔夫就会和阿兰一起出去?

正午之前,她在一个小酒馆停下,喝了点儿淡啤酒,吃了点奶酪。为了安全起见,行路的人们在离开这样的地方时往往是结伴而行,但她故意磨蹭到所有的人都走了,才一个人上路。当她来到该折进森林的地方时,她前后张望了半天,以确保没人在注意她。她觉得四分之一英里外的林子里好像有动静,便仔细往那片模模糊糊的区域张望了一番,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在动,但那里没人。她觉得自己神经过敏了。

她艰难地在夏天茂盛的灌木丛中穿行着,又思忖起杀死拉尔夫的事情。假如万幸,阿兰不在,她能找到机会吗?但是阿兰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知道她到这里来会拉尔夫的人。如果拉尔夫被杀死了,阿兰当然知道是谁干的。因此她必须连他一起杀了。但这似乎根本不可能。

小屋外有两匹马。拉尔夫和阿兰在屋里,坐在一张小桌前,面前还摆着吃剩的午饭:半条长面包、一根火腿的骨头,奶酪的外壳,还有一只葡萄酒瓶。格温达在身后关上了门。

“她来了,很守信用。”阿兰满意地说道。显然他承担让她准时来到这里的任务,他很欣慰她遵从了命令。“正好做你的饭后甜点,”他说,“就像葡萄干一样,虽然起了皱,但很甜。”

格温达对拉尔夫说:“你干吗不让他在外面待着?”

阿兰站起了身。“说话总是这么难听,”他说,“你就不能学乖点儿吗?”但他还是离开了房间,走进了厨房,把门从背后重重地关上。

拉尔夫对她微笑了一下。“到这边来。”他说。她顺从地向他走近了一些。“如果你愿意,我会叫阿兰别那么粗鲁的。”

“千万别这样!”她惊恐地说道,“如果他突然对我好起来,别人会起疑心的。”

“那随你的便吧。”他抓住了她的手,想把她再拉近一些,“坐到我的腿上。”

“我们不能快点儿把事做完吗?”

他大笑起来。“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你可真实在。”他站起身来,扶着她的双肩,凝视着她的眼睛,然后他低头吻了她一下。

这是他头一回这样做。他们性交了两次都没有接吻过。这让格温达越发厌恶起来。当他的嘴唇压在她的嘴唇上时,她觉得这是比他的阳物插进她体内更大的侮辱。他张开了嘴,她闻到了他带着奶酪味的气息。她挣脱了,感到一阵恶心。“不。”她说。

“别忘了你这样会失去什么。”

“别这样。”

他开始发怒了。“我非要不可!”他大声说道,“把衣服脱了。”

“放我走吧。”她说。他嘴里也开始说着什么,但她提高了声音压过了他的话。墙很薄,她知道厨房里的阿兰能听见她在哀求,但她顾不上了。“别逼我,我求你了!”

“你说什么都没用,”他咆哮道,“上床去!”

“求求你放过我吧!”

前门突然打开了。

格温达和拉尔夫都转过身来,瞪大了眼睛。

是萨姆。

格温达叫道:“噢,天哪,不!”

三个人都僵直地呆立了片刻。就在这一瞬间,格温达猛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萨姆一直在为她担忧,他没有听从她的叮嘱,而是自伯爵城堡起就跟着她。他一直处于她看不见的地方,但也始终没落下太远。他看见她离开大路进了森林——她回头时也看到了一丝动静,然而她忽略了。他找到了小屋,比她晚到了一两分钟。他一定是站在外面听到了叫喊声。拉尔夫在逼迫格温达屈从于不情愿的性行为,这是显而易见的——不过,闪电般地过了一遍他们说过的话后,格温达意识到他们并没有提及她不得不屈从的真正原因。秘密还没有泄露——还没有。

萨姆拔出了剑。

拉尔夫一跃而起。当萨姆扑过来时,拉尔夫也拔出了自己的剑。萨姆挥剑砍向拉尔夫的头,拉尔夫一抬手,刚好挡开了这一击。

格温达的儿子正试图杀他的父亲。

萨姆的处境极度危险。他比个孩子大不了多少,而和他交手的却是一位能征惯战的悍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