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丢失美利坚(第5/6页)

这就带动了制铜业的发展。康沃尔的铜产量从18世纪70年代的每年3万吨增加到90年代的每年5万吨。虽然没有记录流传于世,但安格尔西(Anglesey)铜矿的增长应该更为惊人。一位美国科学家本杰明·希里曼(BenjaminSilliman)于1805年参观康沃尔最大的铜矿多尔科西(Dolcoath)时说道:

……我们又下降了200多英尺,这样一来,我们距离地面大约是600英尺,这只是工人正常工作的深度。在这里,众多矿工各司其职:或在岩石上钻孔;或往已经凿好的洞内填充炸药;或用锤子敲下矿石;或用斧头撬下矿石;或将矿石装入筐中,运往地面;或操作铰机,一层层地将垃圾运送出去,总之都忙忙碌碌。虽然在我们看来,这样的工作仍不免悲惨,但从他们脸上却能看到一丝满足和愉悦。10

与此同时,苏格兰的卡伦铸铁厂(CarronIronWorks)制造出了一种新型火炮,成为不列颠工业革命的成就之一。短炮(carronade)形状短粗,但其发射的炮弹重量是传统火炮的4倍,法军舰长们就曾惊诧于如此威猛的火力攻击居然来自小型船只。但短炮并不能完全取代长炮,因为投产后不久,人们便发现其劣势所在:短炮射程过于有限,敌军常常显得遥不可及。所以,它常被置于护卫舰和战列舰的后甲板处,作为火力补充。随着海战局势的改变,船底镀铜和短炮共同体现了其价值所在。

虽然在改革海军和推动技术发展这两方面做出了杰出的贡献,但三明治伯爵所领导的海军部因战败而备受苛责。英国驻北美的政府于1782年倒台,三明治伯爵也随之下野;此后,英国的国运确有好转。战场开始转向西印度群岛,此处对英、法两国的经济都至关重要。西印度群岛至少有三大主要优势:首先,宜人的气候特别适合种植经济作物,如甘蔗、咖啡以及后来的棉花;其次,群岛靠近北大西洋环流,方便船只在此地与欧洲之间贸易往来;最后,岛屿面积都不大,因而种植园均距离岸边不远,这同时意味着海权实力强大的国家完全能够掌控此地。由于军队的运输转移在此并非难事,因而方便镇压奴隶起义或是从他国手中夺取殖民地。在1772年到1773年间,群岛的产值达到300万英镑,占据英国进口总值的1/3。利物浦半数船只的贸易来源于此,格拉斯哥(Glasgow)与此地的贸易量也在不断增长。除却巨大的经济效益,群岛还是“水手的摇篮”,在战时为海军供给大量海员。因而对于法国,其经济作用更为重要,法国每年近1/3的外贸交易仰赖于此。在美国独立战争中,法国已经将英国手中的10处大岛夺走了7处。11如果法军再夺下牙买加或者巴巴多斯,那对英国经济和海军的打击将是致命的。

乔治·罗德尼上将(SirGeorgeRodney)并不具备多大的人格魅力,好在还算和蔼可亲,但他是个不可救药的赌徒,常在战前逃到巴黎,只为躲债。他任人唯亲,又缺乏识人的眼光,最过分的是,他曾任命自己年仅15岁、毫无经验可言的幼子为一船之长;尽管如此,在战场上他仍不失为一员良将,而这正是英国所匮乏的。1779年,他受命在背风岛指挥舰队。在途中,他一反常规,深夜作战,从西班牙手中夺回了直布罗陀海峡。当荷兰向英国宣战时,他抓住机会占领了圣尤斯达求斯岛(St.Eustatius),在此地与交战双方做生意,大发战争之财。他被那价值300万英镑的战利品迷惑了心志,忽视了自身的责任。他如此罔顾军法,最终也没能逃脱法律的制裁。

包板和镀铜

木船底部经常会出现两大问题。船底附着生长的水草和藤壶会降低船只行驶速度,而一艘高速船每隔4个月就必须清理一次。每次清理的时候,需要把船停泊在干船坞,而干船坞只有在本国领海的皇家造船厂(RoyalDockyard)才可以找到;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先把船倒向一侧,再倒向另一侧,不过这样操作比较困难,而且对大型船只来说,这样做也很危险。所有这些都会限制战船在战斗中的效率,特别是那些在地中海和西印度群岛海域执行任务的战船。

另外一个问题就是蛀船虫。这种虫最初出现在热带海域,但是经由船只开始迁徙到一些海军工厂。蛀船虫啃噬木板,神不知鬼不觉地摧毁船只,直到船身脆弱到不堪一击,人们才会真正察觉。

18世纪以前,人们通常会把有毒混合物撒在船身上用以解决水草问题。这种混合物掺有鸦片,主要成分是焦油和海洛因,里面还包含了松脂、石油和硫黄。而为了解决蛀船虫问题,人们采用了各种办法,如给船身加包板,附着薄薄的木质牺牲层,以及利用蛀虫无法吃透的毛发焦油混合物隔离船身。但是没有一种方法能够完全解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