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又一宗血案(第3/3页)

“这很自然啊!”

“所以一夜相安无事后,婆媳间又和睦相处了一年。至于后来又生不和,那是另一码事。”单知县推想道。

“想必是。”

单知县长长地松出一口气,仿佛卸掉一个沉重的担子。他差不多毫不怀疑事情就是这样的。稍顿,他说:“如此,那做儿子的夹在当中,还很费了些心计。”

“谁晓得呢?”宋慈笑笑,“这不过假想罢了。”

“对了,还有一事,”单知县说,“那媳妇是在婆婆暴发血山崩之后离家而去,还是媳妇去后,婆婆才发血山崩?要是前一种,媳妇便是见死不救,这也不可不查。”

“不是。”宋慈颇有把握地说,“是媳妇先走,婆婆后发血山崩。”

“肯定?”

“此病来势甚骤,要是媳妇出门之前已暴发,我等赶到,早救不转了。”

单知县满足地点了点头,想到宋慈刚才那一番应急处理,不由他不信。面前的案几上,泡有香茶,单知县端起来饮去了半盏,这才发觉那茶水早已凉了。放下盏,他站起身想去替宋慈换茶。宋慈在他站起来那一瞬明白他想干什么,于是自换了热茶。单知县便又原位坐下。现在,单知县对宋慈的钦佩可谓已达无以复加之境。在此之前,他只把宋慈看作一个勘查、检验、审刑断狱的超人,不知宋慈连医道竟也有如此造诣。

“惠父兄,此案要是没有你,全凭我自己审处,必不能救活那寡妇。而寡妇一死,我势必拿她媳妇问罪,还有她的儿子。这样一来,此案所系就不是一条人命。可现在,完全是另一番天地。”

宋慈说:“我也是在前几年才突然发现:这古老的医术,竟与审刑断狱有如此亲密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