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希望之火不灭(第6/15页)

2月18日,又有一封信送给埃塞克斯。这是福思伯爵请发通行护照给两个人,国王想派遣这两人来伦敦谈和。埃塞克斯答复道:“伯爵,若你写信来要求一张通行护照给两个前来伦敦议会的人,我将很高兴能够促成国王与他忠诚的、唯一的议会之间的真正谅解。”

查理发现他的对手丝毫不肯通融,反而庆幸起来,认为这样他身边的人就会寄希望于奋力一战。牛津的议会充分了解自己的弱点,对自己地位的合法性抱有怀疑态度,所以他们不敢再自称为议会,而且私下懊恼国王不准称威斯敏斯特的两院为议会,为议和的道路设置了障碍。这个议会力劝国王,请他无论如何退让一点,以缓和与伦敦议会的关系。3月30日,查理答应写信给两院,提议谈判。他信上的称谓是“在威斯敏斯特集会的贵族们和下议院议员们”,但在信里,查理说到“在牛津聚集的议会的贵族们及下议院议员们”,是与他们平等的一方。埃塞克斯派往伦敦的号手不久就带着议会的回信来了,其中说道:“当我们考虑陛下信内所用字眼的时候,我们对于获得和平,感到比过去任何时代都更悲观失望,因为你的词句将现在聚集在牛津的人(他们违反职责,背弃陛下的议会)置于和议会同等的地位。这个现存的议会,原是按照众所周知的基本法律召集的,是按照陛下所批准的一条法令而得以继续存在的,现在陛下反而不许以议会的名义称呼我们。但我们不能不恪尽职守,因此我们决定以我们的生命财产,保卫并坚持这个议会的正当权利和全部权利。”

牛津的议会完全失去了重修旧好的希望,从那以后就认为自己这个团体已没有什么目的。不过他们继续开会,刊布了几篇长而无聊的宣言,投票议决几种捐税与借款,对威斯敏斯特议会说了许多责难的话,通过了几条重重叠叠的议案,声明效忠国王。但是贯穿这些决议的是它的忸怩作态与无所作为,以及它对于自身弱点的惶惑不安。国王本来就害怕这些智囊的监督,不久以后又发现他们不但讨厌而且一无是处。4月16日,在郑重宣布他将继续按照他们的意见来约束自己的行动以后,查理宣布议会暂时休会,议员们只好解散。议会的大门还没有关闭,查理就满怀庆幸地对王后说,他终于摆脱了这个杂种议会,说它不过是做出胆怯的、煽动性的决议的巢穴[ 他在致王后的信中是这样说的,信上的日期是1645年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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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火重燃

冬天的时候,双方的主力军队还没有什么行动,国内其他地区已经打过几仗。从爱尔兰撤回来的军队在西北地区打了六个星期胜仗之后,却被费尔法克斯在柴郡的南特威治城打得几乎溃不成军(1月25日)。在北方,1月19日,利文伯爵所统领的苏格兰军开始向英格兰进军,纽卡斯尔勋爵上前迎战;4月11日,费尔法克斯趁机在塞尔比打败了许多保王党。为避免约克要塞被敌军攻破,纽卡斯尔只能在这里闭城坚守。东方则有曼彻斯特勋爵和克伦威尔训练的一支一万四千人的新军,已随时准备开赴战场。南方战场上,威廉·沃勒爵士在汉普郡的阿尔雷斯福尔德出其不意地战胜了拉尔夫·霍普顿爵士(3月29日)。鲁珀特亲王在诺丁汉郡和兰开夏打过几次胜仗,却弥补不了这些失败。保王军越来越没有纪律,诚实的士兵日益感到忧愁和憎恶,其余的人则肆意蹂躏。国王越来越节制不了他的军官,军官也越来越管束不了他们的士兵。伦敦却与此相反,所有措施都很正常,甚至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执行得好。有人说议会办事不迅速,计划难以保密,国王很快能得到议会的消息。于是,2月16日,成立两王国委员会,其中有七个贵族、十四个下议院议员、四个苏格兰委员,管理战时两王国间的关系以及外交事宜,几乎握有绝对的权利。3月26日,议会通过一条法令,把自愿捐款改为强迫捐款,凡是伦敦及四郊居民都要缴纳。一向未曾征收过的国内消费税也开始征收了,它们是各种酒税、烟税和一些其他货物的税。刚开战的时候,议会共有五支军队,其中苏格兰军、埃塞克斯所率军队和费尔法克斯所率军队,都由公款供给;此外,曼彻斯特和沃勒所统率的军队,则是本地捐税供给。这些军队共有五万多人,全归两王国的委员会指挥调度。

尽管牛津一片高傲气派,不久却表现出不安的景象。宫廷得不到伦敦的确切消息,看见议会办事那样神秘就很惊慌;牛津只知道伦敦正在积极筹备战事,大权都集中在几个最有胆量的领袖手中。突然有一个消息传播开来,埃塞克斯与沃勒带兵前来围攻牛津。王后此时已有七个月的身孕,立刻声称她要离开。查理和几个顾问官希望她能改变决定,以免产生不良影响,但是没有成功。她坚持要向西方躲避,住在一个离战场很远的地方,这样一遇到危险她就可以坐船回法国。她又是哀求,又是痛哭,大家最后只好依从她,选择埃克塞特做她的躲藏地点。4月底,她离开了丈夫,此后两人再也没有了相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