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第4/4页)

林然没答,垂下眸子,显得心虚,穆凉眸色沉了沉,还是弯唇一笑,复又亲了亲她的眉眼:“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林然由着她去亲,穆凉的亲吻就像飞燕略过春水,沾唇就没了。她本心思很正,可到底血气方刚,被穆凉这般撩拨,心口涌起一团热火。

她难受,偏偏穆凉不知,反一再去亲吻,最后唇角落在她滚烫的耳垂上。

耳垂上的温度比起舌尖还要烫上几分,穆凉蓦地停了下来,在她耳畔呵气如兰:“小师父。”

林然一震,伸手就想摸摸自己的耳垂,总觉得它在‘受难’,被阿凉‘折磨’。

她想摸一摸,穆凉不让,按住她的手,“你不乖。”

就这三字,让理屈的林然不敢再起反抗的心,她确实不乖,也无颜去抵抗,只怯怯地僵住不住,任由穆凉‘欺负’她。

穆凉好似存心不饶过她的小耳朵,舔舐、摩挲,轻咬,搅弄一池春水,林然心生怯意,尤其是心口处的欲.火,在蹭蹭地烧了起来。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她觉得自己快被烧了起来,实在难受得紧。

她感受着耳畔的‘火源’,咬牙忍了须臾,可阿凉迟迟没有起身的想法,她忍不住了,“阿凉、我难受了。”

林然声音怯怯又夹杂着几分软糯,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穆凉淡笑,微直起身子,替她整理好衣襟,道:“那便用晚饭。”

云里雾里的人睁大了眼睛,就这么结束了?

穆凉施施然起身,吩咐婢女摆晚膳,林然委屈得想哭,又不敢明言,抿着嘴巴,跟着穆凉后面下榻起身。

林然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委屈,婢女一眼瞧过,猜测郡主说了她,也不敢多言,伺候两人用饭。

晚间,寒风瑟瑟,黑夜无星,冬日里的天气阴得多,明日多半也不见太阳。

林然早早地上榻,有些赌气,背对着穆凉。

穆凉也不去搭理她,在外间躺下。

一夜无话,林然辗转难眠,脑海里涌起过往的事,杂乱无章,就像走马灯一般,虚影重重。

至天亮时,她才迷糊入睡,身旁想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努力睁开眼,看见阿凉起身,她嘀咕几句,裹着被子陷入梦中。

穆凉耳畔响起呓语,回身去看,那人抱着被子睡得正香,她莞尔一笑,笑意浅浅浮于面上,瞬息间又散去。

本该离去,她又停顿下来,俯身坐在榻沿,轻轻抚摸林然耳后的碎发,她珍惜现在的时光,珍惜每一刻。更应该说,她珍惜林然记得她的每一刻。

她不知会从何日起,林然就会忘了她,像忘了明秀那样,呆呆地看着她,出口问她:“你是谁?”

这三字太残忍、太痛苦。

昨夜无星,今晨无光,显得屋内光线昏暗,穆凉起身,在妆台前静坐,也没有梳妆,任由青丝散下,长发顺滑如锦缎。

婢女轻步入内,知家主未醒,小声禀道:“夫人,明日长乐公主离开洛阳,您与家主可要相送?”

穆凉转身,眸色不明,望着她:“我去送就可,此事就不要同家主说了。”

“是。”婢女轻声应下,照旧轻步退出去。

榻上的人始终没有醒,在睡梦中蹙起双眉,不知是否又陷入梦魇中。

****

正月里的天,比起去岁还要冷上三分,城外萧瑟的风刮进衣间,冻得肌肤顿生颤栗。

穆凉坐于车内,捧着手炉,阖眸而思,半个时辰后,长乐公主府的马车自辞而过。

她掀开车帘,望着百余人的队伍,抬脚走到马车前,婢女扶着她上车,长乐在车里假寐,闻声睁开眼睛,瞧见她一人后,不免弯唇讽刺:“郡主一人过来,让本宫诧异。”

语气疏离,话意讽刺,穆凉也浑然不在意,在一旁坐下,“林然来与不来,都不重要,横竖过些时日,她也记不住你了。”

“也是,她是储君,如何会记得我这个落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