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华堂武士拼生死(第3/6页)

那边厢邓南遮与摩农恶战,也是凶险非常。摩农的瑜伽气功已练到了八成火候,但邓南遮的拳势有如排山倒海而来,片刻之间,摩农已连中了七八拳,虽然每一拳都被他以上乘的印度内功卸开劲力,终于禁受不住,中了第八掌之后,已是大汗淋漓,头上冒出热腾腾的白气!桂华生乃是武术的大行家,最近又参透了印度内功的秘奥,见此情形,知道摩农的真力消耗太甚,再战下去,必然不是邓南遮的对手。果然接着一拳,邓南遮便把摩农打得摇摇晃晃,邓南遮打得性起,摩农已经败退,他居然扑上去又是一拳!

桂华生心道:“我再不出去,只怕要闹出人命来了!”眼见邓南遮拳头正向摩农的天灵盖落下,桂华生自楼梯上凌空一跃,捷如飞鸟,人未落地,右手一勾,已勾着了邓南遮的拳头,左掌轻轻一推,以绝妙的巧劲将摩农推开。

邓南遮大怒喝道:“好呀,你们以多为胜吗?”左拳连环攻出,右拳也运劲前推。桂华生以单掌之力,竟然接不住他的猛力,只得放开了他的拳头,正想说话,突然间哈巴德和朗纳都同时向他袭来,桂华生因为早知道哈巴德是邓南遮的伙伴,跃下之时,便已预防他的袭击,但那个郎纳刚才却是帮克雷斯的,而且还曾被邓南遮击中一拳,他突然倒戈反向,桂华生却是意料不及,冷不及防,背心竟然结结实实地被他打了一拳。

克雷斯怒道:“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卑鄙!”一个转身,出手如风,也结结实实地打了朗纳一拳,正想再打哈巴德,桂华生叫道:“都请住手,咱们在此作客,这样胡闹,岂不是太笑话吗?”

邓南遮冷笑道:“你懂不懂武士的规矩,为美人决战,是我们武士光荣的传统,有什么笑话?哼,你自己胆怯,还敢笑话我们?你们中国人都是胆小鬼!”话未说完,趁着桂华生未曾留意,冷不防照着桂华生的胸口又是一拳。

桂华生有心试他气力,挥臂一格,但听得“蓬”的一声,邓南遮倒退三步,桂华生上身也微微一晃,心头一凛,想道:“这厮恶斗了半天,居然还有如此气力,确是不容小视。”

邓南遮更是吃惊,原来这一场决斗,乃是他和那尼泊尔王子安排好了,要等桂华生上钩的。其中还有两个同谋者乃是撒马尔罕的哈巴德和阿富汗的朗纳。他们本早就想向桂华生挑衅的,只因桂华生未待席散,便先回房歇息,故此他们改向克雷斯挑衅,有意将桂华生引出来。并有意叫朗纳帮克雷斯,使得桂华生对他不加防备。至于摩农则是对他们的阴谋毫不知情,激于义愤去帮克雷斯的。邓南遮他们也便趁此时机,一石两鸟,顺手将摩农和克雷斯打得重伤。

邓南遮自恃是波斯的第一名武士,又知道桂华生已饮了王子的“百日醉”药酒,更兼有朗纳偷袭成功,满以为桂华生不堪一击,哪知双臂一交,自己的神力竟然给他比了下去,焉得不惊。但见桂华生踏上一步,冷笑说道:“邓南遮,我接受你的挑战,咱们一对一比个输赢。”邓南遮凶焰大减,眼珠一转,说道:“很好,咱们就以一支红烛为限,若是一支红烛烧完,我还打你不倒,那么我愿意诚心的和你交个朋友。”桂华生想起提摩达多那晚和他比武的情形,心中暗笑:“你这厮怎比得上提摩达多,却居然也用他的办法。”其实办法虽然相同,心情却完全两样。提摩达多是自量在蜡烛烧完之前,必定能把桂华生击倒;而邓南遮却是怕输给桂华生,不过自量在烧完一支蜡烛的时间之内,大约还可以支持得住而已。

桂华生道:“好,我接受你的条件,在红烛烧完之后,咱们若是不分胜负,我也愿和你交个朋友。”邓南遮高声叫道:“哈巴德,朗纳,请你们来作公证,我和桂先生比拳,谁若是动用兵器或其他暗器,就是不尊重自己武士的身份,并应该立即判输。”原来他已从尼泊尔王子之处,打听到桂华生有一把宝剑,同时他从武学的典籍中,知道中国剑客暗器的花样最多,他虽然也懂得使用暗器,却是不敢和中国来的剑客较量,故此只提出较量拳脚上的功夫。

哈巴德应了一声,声音含糊不清,而且颤抖得非常厉害,原来他已被克雷斯打得重伤,连两颗门牙也打折了。不过他还是挣扎着走出来,至于朗纳,却不见了踪迹,克雷斯摇摇晃晃地走出来道:“我来作证人。哈巴德啊,邓南遮是你的朋友,桂先生是我的朋友,咱们大家可都不许偏袒啊!”他在刚才混战之时,脸上被抓了几道伤痕,小腹又中了哈巴德的一记重拳,受伤之重,实不在哈巴德之下。

两人摆好阵势,如箭在弦,正待公证发出口令。克雷斯微微一笑,拿起一个银盘,一柄餐刀,向桂华生说道:“桂先生,我在作公证之前,先以朋友的身份预祝你胜利。我准备为你奏乐。”当的一声,敲了银盘一下,高声叫道:“为了中国和希腊的光荣,我的朋友,请你奋勇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