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发 第二章 风不得光的女人(第3/5页)

骆铃恍然接道:“却不是留下了个枪手匿伏,要杀我们。”

张小愁:“那枪手叫表叔是毛念行身边八卦里八名爱将之一。”

骆铃冷笑:“爱将?却给大肥鸭一刀杀了。”

“啪”的一声,录音机关了,就在骆铃说到“一刀”的时候。

骆铃冲着哈森一笑。

她领会哈森这等做法是为了保护陈剑谁——同时也是向自己示好。

她对这异族警官不免也好感起来。

好感归好感,问题还没问完。

“那天我去你家,你为何不把这些告诉我?”

她有点怨责张小愁对她不尽不实。

张小愁没有回避她的问题:

“我那时只怀疑车子和手帕是哥哥下的手脚,但并未得到证实,四幸已死,我不想也害了哥哥。我知道他是为我好。”

“为你好——也有你那样的哥哥!”

“说什么他都是我的哥哥。”

张小愁执拗的说。

“那这个东西——”骆铃向张福顺指了指,当尖指上还拎着根针,张福顺顿时又颤了颤:“——到底是不是你的亲戚、监护人?”

张小愁寒着脸说:“亲戚?我们只租他房子。”

哈森横了张福顺一眼。

张福顺的头在衣领里缩了缩——如果他背上有壳,他也一定会毫不犹疑的缩了进去。

哈森衔尾不舍的问:“那么,顾家父子和巴家夫妇遇害,张小姐可知道内情?这些跟你哥哥可有关联?”

张小愁:“我不大清楚。只不过,哥哥看到报纸,很骇怕,说:怎么闹出那么多条人命……事实上,他那晚后来回家,发现爸妈死了,也很伤心,怒愤……他也恨绝了毛赐,他只是身不由己。”

大家都明白张小愁为她哥哥说话。

大家也不好驳斥。

温文冷哼一声:“这年头,什么坏事都用身不自己这籍口做出来的。”

骆铃也忍不住加了一句:“自己做了又不敢承担,就推出身不由己这句话来搪塞,难怪古龙喝酒喝死了,三毛上吊吊死了,都身不由己嘛。只剩下我们这些凡人没死,活下来活受罪的要承担责任。”

哈森是马来人,对什么古龙、三毛、身不由己的自不甚了解、也没兴趣知道,只把“矛头”转向张福顺:

“你为什么要当毛家的走狗?”

张福顺只嘿笑了一声,却见骆铃又扬起了银针,他马上回答了问话:

“警官,我是没办法的哪!”

“什么没办法,他强迫你不成!?”

“我公司的资金,大部分都是来自毛氏企业的……警官,这儿的情形你是知道的,我如果不听他们的话,我在这里哪能立足啊!”

骆铃轻蔑的说:“又一个身不由己。”

忽想起什么似的,向张小愁说:“我要问你一句话。”

“问吧。”

“很私人的。”

张小愁略迟疑了一下:“能答的我一定答。”

骆铃欲问又止,“我还是小声的问,你可以不答,但我认为事关重大……”

她遂与张小愁交头接耳的说了几句话,张小愁开始睑泛红潮,而后也比蚊子还小声的说了些话,一会儿点头,一阵子摇首。

这时,开车的温文忽搔搔头皮,又纽皱眉头,喃喃地说:

“怎么了?红色鸡脚……!?”

他像遇上绝大的鸡脚,苦思不解的。

但没人理会他,更无人去问他什么是“红色鸡脚。”

只听哈森继续逼同张福顺:“据你所知,毛家的人为什么要杀巴氏夫妇和顾氏父子?你别说不知道!”

张福顺苦着脸。

他知道不答的结果。

所以他只有回答:

“顾家的红毛拿督,处处阻着毛氏的财路,加上毛锋的过去背景、所作所为。顾步知道得最是清楚,他当然要除掉顾家父子了。巴闭是顾影的支持者,而他在本地又很有人望,杀了巴氏夫妇可以一劳永逸、嫁祸于人、斩草除根、免除后患。——”说到这里,他又连忙宣称:

“我可没做这些案子,都是毛家的人干的!”

哈森却已对这答案相当满意,又“乘胜追问”:

“顾影死了没有?”

张福顺望着录音机,不敢答“是”或“不是”。

哈森却微笑的关掉了手提小巧的录音机。

张福顺几乎马上惨嚎了起来——

对他而言,关掉录音机这“动作”无疑是“又要挨针刺”的讯号。

他怕得根本没留意到骆铃正与张小愁喁喁细语,这次还没功夫去理会他。

哈森这举措,使张福顺魂飞魄散,忙道:“我说,我说,你别关掉,别关掉……开,开,请——开……”

哈森这才“循其要求”。懒洋洋地开了录音机:“顾影在哪里?”

“毛家。”

“毛家很大,三个儿子都有私宅。住处很多,到底在哪个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