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卷 第 五 章 以文相会(第4/6页)

显然,不能。

关山月道:“孝廉公不在?”

白衣文士道:“不,他在。”

关山月道:“那么,孝廉公欠安?”

白衣文士道:“也不是,他很好。”

关山月道:“那是有要事缠身,不能……”

白衣文士道:“不是,都不是……”

关山月道:“芳驾恕我,孝廉公怎能,又何忍不亲自来见远近来人,总该说个理由。”

白衣文士美而白皙细嫩的脸上浮现阴霾,凝重的神色中带着焦虑,又沉默了一下,才道:“家兄他不见了。”

关山月一怔:“芳驾是说……”

白衣文士道:“家兄失踪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

关山月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白衣文士道:“昨夜。”

关山月道:“在什么地方?”

白衣文亡道:“家里。”

关山月道:“在府里怎么会……”

白衣文士道:“昨晚临睡前,家兄还曾向家父母问安,所以家父认为家兄是遭人劫掳……”

关山月道:“孝廉公会不会是急事外出?”;”

白衣文士道:“家兄外出,不管赴何处,为何事,由来必禀明家父家母;昨晚他只是问安,别无禀告。再说,家兄他也不可能有那时必得外出的事,即便有,今天早上他也该回来了。”

关山月道:“照这么看,孝廉公恐怕真是……只是,以令尊的为官,孝廉公的交往,为人,什么人又会劫掳他?”

白衣文士道:“这就不知道了。”

关山月道:“府上跟衙里的人都知道了?”

白衣文士道:“也只是家里跟衙里的人,家人不许张扬,所以家兄会见远近文土的事,只好由我易钗而弁暂代了。”

关山月道:“可曾派人找寻?”

白衣文士道:“已派出捕房差役,只是,至今还没有消息。”

关山月道:“可否容我略尽棉薄?”

白衣文士道:“谢谢阁下,不用了,自有县衙捕房差役。”

关山月道:“府里可有人巡更值夜?”

白衣文士道:“有,宅外有人巡更,宅内有人值夜。”

关山月道:“巡更值夜之人,无所见?也无所闻?”

白衣文士道:“捕房问这巡更值夜人,都说无所见,无所闻,也没有任何异状,平静一如往昔。”

关山月道:“倘若孝廉公确是遭人劫掳,那么劫掳孝廉公之人,必非庸手,恕我直言,恐怕不是县衙捕房……”

白衣文士道:“家父身为县令,必得配用,也必得信任县衙捕房;若是连个人都找不到,救不回,还怎么侦办境内其他大小案件?怎么卫护百姓的身家性命,县衙还要捕房何用?”

是理!

可是,理只是理。

关山月道:“芳驾生长官宦人家,不知江湖事。孝廉公若是遭人劫掳,那劫掳孝廉公之人,必有重大理由,孝廉公既是县令之子,本身又举孝廉,非有重大理由,非万不得已,那劫掳孝廉公之人,不会甘冒这个大险,既冒了这个大险,为他自身安危,孝廉公的安危就可虑,救人如救火,芳驾……”

白衣文士道:“我懂阁下的意思,也知道阁下的好意,只是素昧平生,缘只一面……”

关山月道:“芳驾如今还顾这个么?”

白衣文士道:“那倒不是,只是……”

关山月道:“我明白了,令兄甫遭劫掳,我这个江湖人第二天就来拜见,闻知令兄事又毛遂自荐,芳驾是信不过我吧?”

白衣文士道:“事实如此,我不愿否认。”

她竟然承认了,而且神色平静,从容,泰然。”

关山月道:“我若有恶意,或者别有用心,芳驾还能安稳坐在此地么?”

白衣文士道:“话是不错,可是……”

关山月道:“芳驾还是信下过我?”

白衣文士道:“我不得已,换谁谁都会跟我一样。”

关山月道:“令兄已遭劫掳,倘有凶险,府上还会有更大的损失,更大的伤害么?”

白衣文士肃然道:“我兄妹不足惜,我兄妹堂上还有两位老人家,尤其家父的安危更关系‘鄱阳’百姓的福祸。”

不同于一般,是位巾帼奇女子,是位孝女,还是位知道为“鄱阳县”百姓着想的姑娘。

这一家人是好爹,好娘,好儿,好女,还有个好官。

关山月为之动容,道:“芳驾不知道我,应该知道‘鄱阳湖’姜家。”

白衣文士一怔凝目:“‘鄱阳湖’姜家?”

关山月道:“姜四海老人家,有一双儿女姜明、姜芸。”

白衣文士定了神:“如何?”

还是不说知道不知道。

关山月道:“董、姜两家儿女亲家,姜老人家把芸姑许给了令兄。”

白衣文士道:“这是‘鄱阳县’十家有九家都知道的事,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