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四 卷 第 二 章 荒谷春色(第2/3页)

欧阳之乎道:“那又如何?”柳儿突然一咬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一扬头,看着欧阳之平的双眼,道:“若是由一个男人给一位姑娘挂上,便表示他要锁住这位姑娘的心。”言罢,她的脸已不再飞红如霞了,却是变得有些苍白,她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欧阳之乎,那眼神很真、很纯,甚至,还有一种挑战的味道。

也只有柳儿这样的性格才敢如此直言不讳,这岂非也是她的可爱之处?

欧阳之乎一时却反应不过来,道:“锁住心?心也可以锁吗?我却不懂了。”突然,他从柳儿的眼中读懂了一切。

他的脸反倒红了,一时手足无措,本是握在手中的筷子也“啪”地一声掉到地上。

欧阳之乎忙俯身拾起,却又碰洒了一碗汤。

他更为仓促不安7。柳儿本也有些紧张,见他如此模样,反而将紧张之感抛到九霄云外了。她缓缓地道:“这是我骗得你给我挂上的,所以也可以不作数。但……但我却是希望能……能永远地挂着它。”欧阳之乎见她如此神态自若,不由被她触动。无疑,他是喜欢柳儿的,但也仅是喜欢而已,他还不曾爱上她。事实上,此时他已不由自主地想到小六林子,他也为自己的联想而吃惊不已。

但柳儿如此温柔可爱的一片柔情,他又如何能无情地置之不理呢?也许,顺着她的心意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便是一种残酷;虽然,他并不想锁住柳儿的心,至少目前是如此。

于是他道:“其实……倒无需……不过……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只要你喜欢,便……便挂着吧-…挺好的。”柳儿只道他如此吞吐是因为他太过窘迫了,但他却是已同意她如此做了,她本已有点苍白的脸又变得红润了,一双美眸,也是水灵灵的了。

她忽然道:“欧阳大哥,我替你包扎一下伤口吧?”虽是询问,她的人却是正起了身,显然,欧阳之乎是不能拒绝了。

柳儿端来一盆热水,水中泡着一些茶叶,她又在盆里撒了一些盐,然后便用茶叶醛着盐水,为欧阳之乎清洗伤口。

她的动作很温柔,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在欧阳之于的伤口附近揉捏着,让欧阳之乎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似乎那伤口也不甚痛了。

然后,她又找来一些药,敷在伤口上,再用一块绷带仔细地缠绕好。最后,她抬起头来,对欧阳之乎道:“你的刀借我一用。”欧阳之乎不知她的用意,却也没问,将那把朴素已极的刀递给她。

但见刀光一闪,她头上的青丝已落下一缕。柳儿伸手接住,便用她的秀发,在绷带外面扎上一圈。

欧阳之乎先是有些吃惊,后来便明白这又是一种如何如何的说法了,于是也未再问。

柳儿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道:“你将衣衫也换了吧,如此破烂又有血污,穿着岂不是难受得很?”听她语气,倒像一个贤慧的妻子了,欧阳之乎不由有些好笑。

他便将怀中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掏出来,准备换身衣衫,倏地,他的手触到怀中的半本“易佛心经”,不由心中一动,忙掏了出来。

他心道:“既然这本‘易佛心经’乃二百年前名动江湖的武功秘笈,其中定有惊世绝学,我何不用它来重练武功?反正这几天只要我一出此谷,定是凶多吉少,倒不如在此安心地研习此书。”如此一想,他不由面露喜色,虽然能否成功尚不可知,但终是比坐以待毙强些。

柳儿见他手棒“易佛心经”陷入沉思之中,便知他在想什么,不由也暗暗心喜。

忽然,欧阳之乎道:“此谷除了吊篮之外,再无别的路可以进来了吗?”柳儿点头道:

“据我所知,应是如此。”欧阳之乎道:“我们现在便去将吊篮折卸了,以免他人乘虚而入。”柳儿道:“你腿上有伤,还是我一个人去吧。”欧阳之乎道:“无甚大碍,我走得慢些便是了,你一人去,我终是不放心的。”其实,即使他去了,又有何用?他已是功力全失之人,如何能帮柳儿卸敌?

柳儿虽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她见欧阳之乎言辞间颇为关切,不由芳心一动,哪会拒绝他?

二人并肩向崖边方向走去,柳儿端着蜡烛,欧阳之乎一摇一晃地在她身侧走着。

“恨谷”很静,只有几声夜鸟划空而过时的扑愣之声和凄厉的猫头鹰的夜号。

空气中甚至还有一股微微的血腥之气。

“恨谷”中的血,流得太多了。

柳儿不由自主地向欧阳之乎这边靠了靠,欧阳之于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他不由心神一荡,暗叫一声:“惭愧。

走到崖边,忽然有击掌声从崖底的湖面上传来,在如此静谥之夜,显得格外响亮。

欧阳之乎与柳儿相对一视,都有惊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