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 卷 第 五 章 世家子弟(第3/4页)

一阵失落涌上她的心头.

此时,丰公子已是走在向东而去的那条路上了.刚下“千娇百媚楼”时,一些人看到他那木然呆滞的模样,胜上还有一道血印,不由都暗暗道:“这丰公子玩得也未免太疯狂了些,竟成了如此模样.”

老鸨见他只顾笔直向前,丝毫未有付账之意,不由大为不悦,正要上前拦截,那个小巧的叫小菊的丫头却已上前,捧出一大锭银子来,道:“丰公子今日太……太劳累了,不想多说话,这是丰公子的银两.”

老鸨一见那白花花的纹银,嘴便一咧,笑了.她满意地拍了拍小菊的手.这小菊的确不错,昨日她刚回去奔丧,今日便又连夜赶回来,倒真是勤快没说的了.

她打定主意这个月要给小菊加上二十文工钱.丰公子出了“千娇百媚楼”,并未回他的“残雨楼”,而是慢慢地向东而去.路人见这丰家公子一胜木然呆板,心道:“这恶少定是在那‘千娇百媚楼’中玩得不甚开心,才如此一番恶相吧?”

当下,人人都避得远远的,谁敢上前搭理他?

丰少文渐行渐远,慢慢地,他已离开了柳镇的街面,走上了镇边的小道.再后来,他的眼前出现了一座凉亭,他便一步一步向那凉亭走去。

此时,凉亭里已有了二个人,一个是香儿,另一个与丰少文长得一模一样。

丰少文一走进凉亭,便看到了那人,他有些惊异,一字一字地道:“你……是……我,我……又是……谁呢?”

香儿笑道:“你是剑十。”

丰少文一字一字地道:“剑……十?”

香儿点点头,道:“你会不会‘残雨剑’?”

丰少文道:“会.”

香儿道:“你将你的‘残雨剑法’演练一遍给我们看看,要用心点.”

丰少文拔出他的剑来,那剑的剑尖颇不寻常,竟不是像一般的剑那样尖削,而是呈一略尖的圆弧状,便如一滴雨珠凝于剑身上.

那个与丰少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咦”了一声,暗乎有点惊奇.丰少文却已开始演练他的八式“残雨剑法”了,但见他竟然能每一次出剑的剑尖都真幻莫辨,也许那看是假的似是真的,看是真的反倒是假的,那长剑过空时所挟之“沙沙”声,竟如纷纷洒洒飘落的雨水一般密又绵长.

待他八式剑法演练完后,香儿问道:“少主,你全看清了吗?”

被称作少主的人自是欧阳之乎,只是他现在已易容成为丰少文的模样,只听得他道:

“大致看清了,但亦有未看实之处.”

香儿便转身对丰少文道:“你再将‘残雨剑’法演练一遍。”

丰少文神情木然,一声不吭,长剑又舞将起来,待他演毕,已有一身细汗了。

哪知欧阳之乎又道尚有一处不甚明了.

香儿只好又让丰少文现演练一次.

丰少文平日不学无术,只知吃喝嫖赌,不但仅得他义父丰寒星武功十之二三,而且身架子早已为酒色掏空了,如此三遍下来,他已是气喘如牛了。

但他的神色却并未有变,仍是漠然呆板之状.欧阳之乎不由叹道:“如此精妙的剑法让这种酒囊饭袋学了,真是暴殄天物.”

香儿笑道:“若是他精明的话,我们又岂能如此轻易得手?只是以丰少文的剑术,恐怕连剑十也排不上.”说罢,令丰少文将剑给了欧阳之乎.欧阳之乎正要开口,却听得亭外有人道:“二位倒是逍遥得很,我却做了一夜伺候人的活儿.”言罢,红儿进来了,她已恢复原来的容貌装束,手中还捧有一个酒壶.香儿笑道:“红儿姐莫非要在这儿与少主把酒吟诗,共叙衷肠么?”

这么一句戏谑之言,竟让红儿娇羞异常,偷偷看了欧阳之乎一眼,才知他似乎并未在意,不由一阵哀伤,心道:“我倒是……倒是多心了.”

于是正色道:“香儿怎可乱开少主的玩笑?真是没尊卑了.”

欧阳之乎一愣,心道:“红儿怎的忽出此言?”口中忙道:“红儿……姑娘切莫如此说,我又算什么少主?以后直呼我名便可。”

香儿笑道:“若是红儿要唤你为哥哥呢?”

欧阳之乎一愣,俊脸一红,道:“同辈之人,长者为兄,倒也不错,只是……只是似乎称……称……称大哥更妥当些吧?”

红儿却已脸上挂不住了,向香儿扑将过去,口中道:“香儿你倒是骨头痒痒了。”边说边挠她的痒痒。

香儿最怕的便是这一招,当下不由吓得大叫饶命,却是未逃脱红儿的之手,于是便“咯咯”笑作一团,口中气喘吁吁地道:“好……姐姐,饶……啊……啊……咯咯……饶了香儿吧……咯咯……”

红儿却一直把她挠得瘫软在地,方才罢手.

欧阳之乎见她们闹够了,才正色道:“我也奇怪得很,红儿姑娘为何捧了一壶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