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六 卷 第 七 章 上古智者(第3/4页)

于是,她便伸手向玉壶中的果子探去,不料她的手刚一接触它,本是鲜活水灵的果子,立即化成一滩浆状之水!

银月夫人目瞪口呆了!

更让她吃惊的是在那滩浆状的水中,竟有一个小小的蜡丸!

宁勿缺也看到了这一点,两人相顾失色,银月夫人拾起蜡丸,捏碎了,里边现出一卷纸来,她便将纸慢慢展开。

她的眉头也渐渐地皱了起来,忽然—下子把纸揉作一团,捏于手心,待她摊开手心时,纸团已被她以内力震成碎末!

宁勿缺疑惑地看着她,银月夫人如此做,自然是不愿让自己再看到纸条中的内容,但她为什么不愿让自己看呢?

宁勿缺心中不解,却也不问。

银月夫人忽然问道:“喝了此酒,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宁勿缺道:“好像有点热。”

银月夫人道:“喝了酒,总是会有些热的。”但她的神情却显得有些不自然,总在回避着宁勿缺的目光。

倏地,宁勿缺心口猛地一痛,状如锥心!事发突然,宁勿缺不由痛哼出声,黄豆般的汗珠一下子就由额头急渗而出!

银月夫人失声道:“你……你怎么了?”

宁勿缺咬牙嘶声道:“好像……好像是毒性发作了,却不知是……是‘无牵无挂’边左城那老贼下的毒,还是酒中之毒。”

又一阵更猛烈的奇痛袭上心头,宁勿缺脸色一下子苍白了,连身子也不由自主地佝偻起来。

他的双手紧握,全身绷紧。几乎咬碎了钢牙!巨大的痛感开始弥漫于他的全身,似乎他的所有骨骼经脉都已被强力生生扭断搅乱!

就在宁勿缺即将崩溃的那一刹那间,痛感突然一下子全然消失了!如果不是有一身大汗,宁勿缺甚至会怀疑方才的一切只不过是他的幻觉。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银月夫人待他气息渐平时,试探着问道:“你是感到奇热如炙,还是别的?”

宁勿缺不明白她在这种时候怎么会问这样的话,但他仍是回答道:“是痛而不是……不是热。”

银月夫人轻声道:“奇怪,如果是酒中之毒,你应该感到奇热如烤如炙才对呀。”

宁勿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方道:“酒中真的有毒?你又是如何知道这毒后的症状?”

银月夫人含糊其辞地道:“就是蜡丸中的纸条里所写的。”

难道置放毒酒的人留下这张纸条,就是为了告诉中毒的人中毒后会有什么症状?这显然有悖常理,宁勿缺想到这一点,但他不想再追问什么。因为他明白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银月夫人应该不会对他包藏什么祸心,他们两人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

无论中的是谁下的毒,宁勿缺早已是性命垂危了,谁也不知道下一次剧痛会在什么时候到来,谁也不知道宁勿缺能否捱过下一次。

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选择自杀以解除这种痛苦。他觉得自己的性命来自于他的父母,他没有权力为了结束痛苦而草草了断生命。何况那也是一种软弱的行为,男儿处身立事,即使不能轰轰烈烈,至少也不能窝窝囊囊。

“洗剑堂”的苦斗加上饥渴,使他们的体力耗去不少。现在,他们只能默默地坐着,等待死亡。

倏地,一股暖流由宁勿缺的丹田流向四肢百骸,先是时断时续,难以提供,然后慢慢地这股暖流越来越强烈。到后来,已如烈焰一般,奇热无比。

宁勿缺先还能支撑着,但到后来,他便觉得似乎连血液也要被体内的奇热生生烤干!

片刻之后,宁勿缺已跌滚于地,浑身散着腾腾热气,他的神智也渐渐地模糊了。

※※※

风雨楼——观雨阁!

方雨就寝之室,雅致,温馨。

此时,在她的屋子里挨挨挤挤地站着不少人,个个都是一脸焦虑之色。

而方雨则静静地躺在床上,无声无息。

足足过了半个时辰,方雨的睫毛似乎轻轻地颤了一下。

“师妹!”一个人失声叫了起来,正是浓眉大眼,憨厚笃实的向长安,他很是紧张地看着床上的方雨。

方雨的眼睑又颤了颤,喉底发出了低低的呻吟声,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立即几个声音同时惊喜地叫了起来。

“雨儿,你终于醒了?”说话的正是方雨的师父房画鸥,他怜爱地抚了抚方雨的秀发。

方雨有些吃力地叫了一声师父,然后道:“我……怎么会在家中?”她疑惑地向四周看去,除了她的大师兄向长安,二师兄简青门及师父之外,还有丐帮帮主麻小衣及一个她不认识的人。方雨想要起身,双手一撑,便觉全身痛如刀割,哪里动弹得了?忙向麻小衣道:

“麻帮主,我不能起身,失礼了。”

麻小衣道:“方姑娘没事就好了,不必拘于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