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二回 张道远失足跌悬崖 陆天林遇难绝命台

且说白芸瑞和房书安等人,离了迷仙洞,刚打算返回招商店,从三仙观方向赶来了一伙人,挡住了他们的道路。现在是欲进不能,欲退不得,只好准备格斗。

今世飞燕张笑影记着房书安那句话:多杀三仙观的人,最好杀那些名望大的,这样才能立下大功,也免得白芸瑞和开封府的人小瞧自己。张笑影一看,这可是我立功的时候到了。她瞧了白芸瑞一眼,拉宝剑就奔过去了。等到了近处仔细一瞧,吓得她魂不附体:来者非别,正是自己的爹爹张道远。

张道远也认出了女儿,朝女儿背后看了看,不觉一阵迷茫,七星剑一摆问道:“丫头,你这是要上哪儿去?后边那伙人都是谁?”房书安一听对方的口气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敢忙用手一拉白芸瑞,小声说道:“你千万别说话,看势不对,我们就准备打!”

再说张笑影,和爹爹打了个照面,再要回避已经晚了,只好硬着头皮给爹爹见礼。

礼毕问道:“爹爹,天已经晚了,您上哪儿去?”“丫头,刚才为父在三仙观同金灯剑客等人正商议大事,得到禀报,说白芸瑞带人连闯两关,迷仙洞外打死杜大宾,闯进了迷仙洞,为父惟恐你在那儿出事,特带人前去查看,半道上遇到几个败卒,说是我那姑爷被白芸瑞杀了,你却放了白芸瑞,带着他们要去攻打三仙观,丫头,可有此事吗?你身后都是什么人?”张笑影一看,要想隐瞒是不行了,干脆实话实说得了。但她又不想让爹爹身后的人听见,于是往张道远近前靠了靠,压低声音说道:“爹爹,你说的都不错,白芸瑞他们是进了我的迷仙洞,齐霸天也确实死在白芸瑞的刀下,但这不能埋怨别人,怪他经师不到,学艺不精啊。后来我捉住了白芸瑞,又把他们放了。为什么呢?爹爹请想:人死不能复生,齐霸天死了,女儿年方二十一岁,能年纪轻轻的就守寡吗?不能啊,我还得找个人家。经房书安从中保媒,把我说给了白芸瑞,白芸瑞也亲口答应,愿意娶我为妻,和我白头到老。爹爹,您快看看,这小伙子长得多漂亮,比那个死鬼要强胜百倍啊。”张道远闻听此言只气得浑身栗抖,颤声问道:“丫头,你……你说的不是梦话吧?”“爹爹,这是千真万确呀。这不,白芸瑞就在那儿站着呢,我正要带他去打三仙观呢。爹爹,如今女儿已经是开封府的人了,白芸瑞是我未来的丈夫,您就是他未来的老泰山。我知道您疼女儿,女儿也尊敬您,但有几句话,还是要奉劝爹爹。您投奔三仙观,就是一误,现在跟着夏遂良和肖道成反抗官府,这是再误,结果没什么好啊!

我劝您赶快脱离苦海,和三仙观分道扬镳,帮助开封府,也就是帮助您的姑爷,大破三仙观,到那时为国立功,对您,对您的姑爷,都有光彩……”“呸!别说了,气死我也!”

串地金蛇真生气了,没料到亲生女儿会反叛自己呀!居然要嫁给杀夫的仇人,帮着他去破三仙观,看来你不是我的女儿,乃是冤家对头啊!张道远七星剑一摆,指着张笑影骂道:“冤家,我真把你给惯坏了,没想到到头来会反我的三仙观,还要做仇人的妻子!你这是不忠不孝,寡廉鲜耻啊!要你这丫头有何用,拿命来——”张道远气急败坏,挥宝剑往上就砍,张笑影左躲右闪,没有还手。张道远一连砍了七八剑,剑剑落空。后来张笑影往地上一跪,举双手抓住了爹爹的手腕:“爹爹,您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为啥这样无情无义呢!当初您硬把我许配给丑鬼齐霸天,可知你女儿每日都是用泪水洗脸哪!

真像一朵鲜花插在了臭狗屎堆上,女儿是度日如年哪!现在那丑鬼已经死了,我不能误了终身,自己找个如意郎君,有什么不好,怎么就成寡廉鲜耻了呢?爹爹,您纵然不为女儿着想,也不念我那早死的母亲之情吗?请您老念在父女情面之上,就高高手饶女儿这一回吧。”张笑影一边说着,一边痛哭不止。张道远那颗心一点都没软:“你给我撒手,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老夫只知道有三仙观,不知有什么开封府!白芸瑞、徐良,还有那个丑鬼房书安,都是什么东西,我恨不能抓住他们扒皮抽筋点天灯!要我投奔开封府,那是痴心妄想!你既然要倒反三仙观,就是我的仇敌,今天若不杀你,难平胸中之气。”

张道远说到这儿一边用力夺剑,一边飞起右脚,直踢张笑影的心口窝。这一脚要让踢上,张笑影当时就得命归阴府。张笑影一看爹爹动了狠心,急忙撒手松剑,一个倒滚翻,躲过了张道远这一脚。张道远跟上去就是一剑,张笑影就地十八滚躲在一旁,一纵身站立当地,拽出肋下佩剑,一边迎击张道远的进攻,一边说道:“爹爹,是您逼得女儿无奈,才不得不还手。您要注意了。”张道远更不说话,父女俩各挥长剑,战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