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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满脸笑意地看着罗斯玛丽站起来瞪他,安迪则在一旁喃喃作声。

他把一只手套扔进帽子里,再去拉第二只手套的指尖。“非得跟他一起来不可,”他对她笑说,“不能放心由他自己一个人主持,毕竟他有一半人类的血统,很容易心软,对吧?风险太大了,马虎不得。我问你,我料对了还是料错了?”他将第二只手套扔进帽子里。

罗斯玛丽瞪着他。

“我早知道那个牙医会被出租车或某个东西撞死,”他拉直自己的白领带说,“我太清楚上面那位的手法了,这是一盘永无休止的大型棋局;他是白子,我是黑子。虽然他下了第一手,但今晚我把他的卒子吃掉了。”他对罗斯玛丽笑道:“还有他的骑士跟主教,以及国王……皇后我会留下来。”他对她一鞠躬,挤挤眼。“这招不错吧?你是他的合理棋招,让我们这位小娘娘腔生出妇人之仁,所以我只好以乔的身份出招,伺机反击。”

罗斯玛丽瞪着他。

“女生遇到麻烦时,大概会去找谁呢?”他拉起衬衫前襟问,“会不会想找个有点黑道人脉的退休警察?假如她需要找法医化学家,这样的人岂非更好用?或热卖的剧院戏票,或教堂的位置。噢,对了,玛丽·伊丽莎白和她的同性恋人跟你问好!”他咧嘴对她一笑,“当我走进大教堂时,宝贝,每个人都会突然发病,不过我的丰功伟业就谈到这儿吧,我这个人似乎就是摆脱不了傲慢!”他摇摇头,拿起天蓝及金色的捆包,摊出她的长裤套装和上衣,取出凉鞋,两手朝她一递。

她看看衣物,再看着他。

“去换衣服。”他说,“还有把自己打扮一下,他的客房浴室里有全套雅顿化妆品,就在电梯旁边过去。”

她定定站着瞅他。

“得了。”他笑说:“把心情点亮吧,就像他在广告里说的那样。我们会跳点舞,那种暖场方式比现在这种鬼样子好。外边有很棒的舞池;我就是在舞池里教他的。交际舞是人类少数几样值得一看的活动。”

她抽口气说:“我宁可死掉,我是说真的。”

“哦?”他垂下两手的衣物点点头,“我可以理解你为何会那样想,”他说,“毕竟他们都是你的同类,加上你又是在天主教家庭长大的。”他点头斜睨着地毯上的一根钉子。

淌血的钉子升至空中,往旁边飘移,然后再往上升,钉头抵在天花板上,距离安迪的脸部约九或十英尺高。安迪躺在那儿仰看钉子。

“哪只眼睛?”乔/撒但看着罗斯玛丽问,不去看上面的钉子。

罗斯玛丽只好乖乖伸出双手。

“放轻松就对了。别忘了,一切全交给我。”

他们在黑滑的地板上,在灿烂的屏幕美景前——东区、白石桥、皇后区、整片区块——在底部泛光滚如浪涛的云层底下跳舞。

乔跟着亚斯坦哼唱:“在小提琴手逃逸之前,在他们要求我们付账之前,趁我们还有机会……(Before the fiddlers have fled,before they ask us to pay the bill,and while we still have the chance…)”他拥住她的纤腰和手,将她拉近。“听我说,很抱歉我刚才如此倨傲,这对我来说,是个非常特别的夜晚,所有我有点毛糙,这点请你务必谅解。而且我不习惯别人反驳,他最近太会顶嘴了。”

“所以你就把他钉在墙上。”她避免看着他说。

两人随着钢琴及交响乐声舞动。

他说:“当初我本来可以让教团的人,对你做他们该做的事,但我没有;我让你陷入昏迷,并确保你住进好医院,账款有人支付。”他将避开视线的罗斯玛丽扭过来,“那晚我们俩彼此四目照见,”他说,“你可别说你忘记了。我承认,那一刻对你或许很恐怖——对我却十分兴奋美好,是毕生的一次——我是指我的其中一世,不是你的,如果你懂我的意思——你跟得不错嘛。”他让她下腰一沉,再拉起她。“而且谁知道呢?说不定我比想象的聪明,也许我知道,或只是还抱有希望,希望安迪在干大事时,你若还活着,我们说不定能在更美好文明的状况下,互看对眼,因而再续前缘。”

她看着他,他对她微笑。“瞧,我们已经在互望了。”他带她绕圈。“你喜欢他的眼睛吗?我也可以变出虎眼唷。”他变给她看。“你喜欢克拉克·盖博[10]吗?”克拉克·盖博询问她,并带着她连转。“我可以整晚变成白瑞德,我的郝思嘉。”盖博露出耍赖的笑容,带她一沉。“把你抱上楼去,而且影片不会淡出。”乔/撒但将她拉起来,挤眼说:“我的特效非常特别。”

罗斯玛丽别开脸;他将她绕出去再带回来。亚斯坦唱道:“也许有泪轻弹……(There may be teardrops to sh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