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战役打响(第5/8页)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威瑟说,“你的语言风格虽然一直和我会选用的词句略有不同,不过……”

“斯塔多克现在在哪里?”弗洛斯特说。

“在这里的一间牢房里,在那边。”

“他肯定以为自己被普通警察逮捕了吧?”

“这我就无法回答了。我想他会如此作想。不过,这似乎并无太大的差别。”

“你建议我们该如何行动?”

“我们之前提出过让他一个人待几小时——让被捕这件事对他的心理发挥充分的影响。我不揣冒昧,希望一些轻微的生理惩罚会有所收效……当然也充分考虑了人道主义……不会给他吃饭,你明白的。我的人接到命令,把他的口袋掏空。我们不希望这个年轻人会借助吸烟来舒缓他的紧张。我们希望让他的思想苦恼而不能自拔。”

“那当然了,接着呢?”

“哦,我想会采用某些检查手段。这一点上我很欢迎你提出建议。我是说,就我本人是否要在检查一开始就现身这一点上。我个人觉得,由普通警察进行检查的这个假象应该维持得更久一些。过了这一段,他才会发现,他依然在我们手中。刚发现这个情况时,他可能会误解——至少会误解一会儿。只有渐渐让他认识到,他要想脱身于——呃——辛吉斯特之死的麻烦,是不可能的。我想,那时他会完全意识到,他注定要和研究院团结一致……”

“然后你想再问问他关于他妻子的情况吗?”

“我完全不必如此做,”威瑟说,“请容我斗胆说,你说话惯常极为简洁和精确(我们都极其赞赏),可这正是其中不利之处之一:水至清则无鱼。我们曾希望这个年轻人本人能自然生出信念。若是直接命令之类的……”

“这个计划的弱点是,你完全依赖于他的恐惧。”弗洛斯特说。

“恐惧,”威瑟重复念道,似乎他之前从没有听说过这个词,“我不太明白你如何有此结论。要是没有记错,哈德卡索小姐曾提出过相反的建议,我难以相信你同意她的看法。”

“她是什么建议?”

“哦,要是我没有记错,她打算采用科学手段,让这个小伙子更渴望她妻子的陪伴,用一些化学方法……”

“你是说用春药?”

威瑟轻轻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这是一派胡言。”弗洛斯特说,“男人要是受了春药的影响,想的可不是妻子。不过我刚才说了,我认为纯粹指望恐惧是一个错误。我在数年之中已经观察到,恐惧的结果是难以预料的:尤其是恐惧之情本身就很复杂的时候。病人可能会吓得哪怕有心行动,也不敢动。如果我们真的没有办法让他自愿把妻子接来这里,我们只好用刑,并承担其后果。但此外还有一条路。这就是他的欲望。”

“我想我没有听懂你的意思。你已经否决了使用药物或化学品的提议。”

“我想的是那种更强烈的欲望。”

不管是此时,还是交谈中的其他时候,副总监都很少看弗洛斯特的脸;他的眼神照例在屋里神游,要不就盯着远处的什么东西。有时还闭上眼睛。不过弗洛斯特和威瑟之中有一个人——很难说究竟是谁——一直在朝对方挪着椅子,到了此时,两个人几乎已经是促膝而谈了。

“我和费罗斯特拉多说过了,”弗洛斯特声音低沉清晰地说,“我说的字字句句,要是他对真相稍有了解,就会发现再清楚不过了。他的高级助手,威尔金斯当时也在场。问题是两个人都并不关心。他们感兴趣的是,他们成功了——他们是这么想的——他们让头颅活着,还让它开口说了话。至于它说了什么,他们不感兴趣。关于到底是谁在说话这类问题,他们也一点都不好奇。我的话说得很到位了,我提出它的意识究竟是什么这种问题——也就是它的信息从何而来。没有人回答我。”

“要是我没有弄错,”威瑟说,“你建议把斯塔多克先生往这条路上引。要是我记得对,你之所以拒绝诉诸恐惧,是因为其效果难以预料,或许不如预期。可是——哦——你现在拟定的这个方案会更可靠吗?不必多说,我完全体会得到一个态度严肃的同事,对于有费罗斯特拉多和他的下属威尔金斯先生之类的同僚,会感到何等失望。”

“这正是问题所在。”弗洛斯特说,“认为国研院获得英国政治和经济统治大权是我们的主要目标,对这种错误想法必须坚决反对:我们真正关注的是个人。一个顽强的、执拗的内心,和我们自己一样,真正献给共同的事业——这才是我们真正所需的,也是我们受命所要做的。我们目前在大批招募信徒方面还不成功——真正的信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