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寇开时始见心---《怀人》 20-22(第8/8页)



  忽然听见身后马蹄声响,列游音才一回头,界明城的白马已经从他身边掠过,依稀还能听见界明城低声咒骂:“愚蠢!”流风没有回答静炎的问话,他的眼光里悲愤和欣慰交集。

  静炎的香猪朝流风踏进两步:“流风额真,把刀放下来。”这次她的声音并不严厉,却充满了安慰,“我们要回家了。”流风的目光再次在躺在战场上的真骑和休军身上停留了一下,转回了静炎的脸上:“旗主恕罪。流风再次违令了。”他对身边的真骑一笑,两个人的短刀毫不迟疑地划过自己的咽喉。

  界明城勒住白马,他离流风只有百步之遥了,他不断摇头。

  白马被他的大力勒得直喷白沫,焦躁地在原地兜着圈子。

  静炎任由香猪走到了流风的身躯前,翻身跳下香猪,“傻……”她用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声音轻轻说,她知道流风听见了。静炎的眼圈里有酸涩的感觉在泛滥,她把铁盔摘了下来,借机抹去了一滴没有忍住的泪水。

  “回家了。”静炎温柔地对流风说,轻轻合上流风正在失去光彩的双眼。

  应裟沉默地望着静炎挥刀割下了两名真骑的头颅,热血把她的铠甲染红了一大片。

  静炎重新来到应裟面前,她的神色仍然是冷静而坚定的。

  “耽误左相大人了。”她抱歉地说,“不过时间正好。”静炎回头望了眼天空,月亮正慢慢走到天空的边缘去。

  “哦。”应裟没有听懂。

  静炎也不解释,领着应裟继续往真骑这边走。

  遥远的南方,似乎有沉重的声音传来,几口气的功夫就变得清晰起来,那是雷鸣般的蹄声在回荡。

  四百真骑齐刷刷跳下他们的香猪,静炎也跳了下来。

  应裟的脸色忽然变得很难看:“旗主……”他的声音变得艰涩无比,“应该是你赢得这一仗的呀!”“哪里。”静炎客气地说,“不是左相大人领军,这仗无非是两败俱伤而已。”列游音吃惊地看见山包上面出现了几百匹夜北马,几名真骑赶着马群冲向大营前的弟兄。

  他看了眼回到阵中的界明城,界明城也吸了一口凉气:“这个赌注实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