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二章 残军自灭

地司杀见到这十余名属下,心中颇有些感慨,暗忖道:“总算没有全军覆灭。”

立即自山岗上掠了过来。

十余人赶忙上前施礼道:“大人。”

地司杀微一颔首,道:“还有没有其他人马突围出来?”

十余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谁也没有开口。

地司杀心道:“看样子一定是没有了……其实能有十余人突围成功,已十分不易了。”当下他又道:“你们先行一步,我为你们阻挡追兵。”

十余名残存的司杀骠骑知道地司杀误会了,其中一人嗫嚅着解释道:“大人,我们并非是突围而出的,而是……他们将我们放出城外的。”

他终是不愿说出被俘的事。

不过即使他们不说,地司杀也能推测出他们定已曾被俘。

地司杀的目光自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他所看到的是十几张沮丧而惶然的面孔,他们再也不是他引以为傲的司杀骠骑了。

地司杀的心中掠过一道阴影。

众司杀骠骑忽然感到地司杀的眼神隐有森寒之气,心中不由得皆为之打了一个机伶。

地司杀脸上挤出了一丝笑意,缓声道:“殒惊天待你们颇为宽宏大量啊,所谓知恩图报,你们应当好生记着他的这份情才是。”

众人听得此言,神色陡然剧变,急忙道:“大人,我等只知这是殒惊天对我司杀骠骑的羞辱,对他惟有刻骨之恨!”

地司杀嘿嘿一笑,道:“刻骨之恨?我相信不出十日,冥皇必将会征讨坐忘城,那时你们就可向坐忘城报得这刻骨之恨。不过,在此之前,还需要你们为此付出一点代价。”

“只要能报此次挫败之辱,我等愿赴汤蹈火!”

众人为方才地司杀的目光所惊慑,此时虽不知地司杀要他们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却也不顾一切地急于表白自己。

地司杀微微点头,神色沉穆地道:“我们需要冥皇的愤怒以及乐土将士高昂的战意,所以,你们必须——死!”

“啊……”众人乍闻此言,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九诛刀清晰而慑人的出鞘声,明白无误地提醒着他们,他们所听到的是一个残酷而不可思议的事实!

他们之中谁也没有想到,他们没有死在坐忘城,却要亡于地司杀的刀下!

极度的惊愕,以及地司杀绝对凌驾于他们之上的武学修为,使十几名受伤的司杀骠骑根本未能做出什么反应,森寒刀气已如一阵代表死亡的风般席卷而过,十余人就如同被伐倒的稻草般无声无息地倒下了,抛洒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弧线,与无边的血色残阳相辉相映。

顷刻间,所有的司杀骠骑皆亡于地司杀的九诛刀下。

九诛刀还鞘!

地司杀再也没有等待下去的必要了,他转身沿着大道向京师方向而去。

虽然手刃十余名司杀骠骑时地司杀没有犹豫,但这并不等于他的心情不沉重。无论如何,亲手诛杀自己的部属绝不会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但地司杀却也坚信自己必须这么做,十几名司杀骠骑的力量与乐土将士的士气相比,可以说是微不足道,地司杀绝对不愿看到因为这十几名幸存者的萎靡、一蹶不振而影响乐土将士的士气,而且,这些人既然受了殒惊天的活命之恩,就有已被殒惊天收服、策反的可能,尽管只是“可能”,但地司杀也不能不防。

何况,地司杀要将在坐忘城中发生的事上禀冥皇,他希望他的话能使冥皇毫不犹豫地决定征讨坐忘城,而不希望节外生枝。要保证这一点,最好的方式莫过于冥皇只能从他一人口中了解坐忘城所发生的一切。

地司杀相信殒惊天将这十余人放出坐忘城不是因为宽宏大量,而是借此瓦解对方的军将士气。将这一点与地司杀臆想中的殒惊天“诈死”一事联系在一起,地司杀对殒惊天更为仇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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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忘城华藏楼中停放着殒惊天二弟殒孤天的灵柩,当黑木堂发生激战时,整个乘风宫惟有华藏楼的侍卫兵力非但没有抽调前往黑木堂,反而有所增加。

慎独比较细心,想到殒惊天若突然出现在华藏楼,恐怕会使守护殒孤天灵柩的侍卫吓一跳,故在快接近华藏楼时,慎独对途经路旁的一名侍卫吩咐了几句,那人赶忙由一条小路,抄近道赶向华藏楼,对华藏楼中的侍卫先略加解释,以使他们先有心理准备。

但饶是如此,当殒惊天、慎独、战传说、石敢当进入华藏楼时,众侍卫仍是有些手足无措。

当殒惊天跨入华藏楼时,战传说发觉这血战地司杀犹自神色若定的一代城主,此时脚步竟有些踉跄,“手足被杀”一事对殒惊天的打击之大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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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自被救醒后,就一直被软禁限制了自由,她的情绪过于激动不稳定,当时若让她前去华藏楼,恐怕会伤心过度而坏了身体,所以贝总管选了六名有些武学修为而又能说会道的女眷守在她的身边,半是强制半是劝慰。奈何小夭的性格刚烈,又是城主千金,一旦清醒过来,立即哭叫着要去华藏楼,六名女子连同小夭的贴身美婢阿碧一道对小夭连说带劝,也无济于事,最后不得不依贝总管事先吩咐的那么做,点了小夭的晕睡穴,这才暂时平息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