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他……他也成为过去了。(第3/10页)

庄少衾也十分无奈:“真人,您至少告诉我一个原由吧,不然突然接这么多人过来……”

行止真人欲言又止,最后只得一揖到底:“国师,行止有不能说的难处,请国师见谅。”

一日无事,夜间,餐桌之上,河蚌吃着肥嫩的水煮虾,玉骨正帮她剥虾壳。容尘子等人还在想着文大人的事。叶甜调查了文大人一家,其家人表示文大人性格温和,平日里少有仇家。且近日也没有性格大变的异常反应,临死前一刻钟还有家奴进去送过茶水,那时候他正在房里看书。

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莫非文大人一直就是条三眼蛇?”

行止真人一直端坐不语,他也不知为何河蚌一直不告诉诸人情况,这时候也只有沉默。如今诸人也理不出头绪,除了文大人莫名身死的尸首,没有任何线索——凶手是谁?目的何在?文大人为何竟是条三眼蛇?

河蚌却是不管这些的,她吃得饱饱的,自然就要美美地睡上一觉。

所以容尘子回到房间时,她已经睡着了。八月盛夏,即使夜间天气也很炎热,饶是玉骨给她备了冰枕,她额际仍是微微出汗。容尘子不由取了扇子替她扇风,她睡得朦朦胧胧,觉得容尘子这边凉快,不由就滚过来,猫儿一般蜷在他身边,继续睡。

容尘子轻抚她微凉的长发,突然明白为何妻子又称作娇妻。

次日一早,河蚌是被一阵唢呐声吵醒的——外面文大人出殡。虽然他的尸身被带入皇宫了,但家人仍是将他的遗物放在棺材里先行安葬。河蚌站在门口,见棺材从面前抬过去,文大人生前人缘不错,这时候哭丧的人也多。

放眼一望,整条大街都是白色的纸幡,令路人也不由生出几分哀色。容尘子和庄少衾等人也在路边驻足,见河蚌出来,容尘子将她揽到身边。

河蚌难得安静地望着悲痛欲绝的送葬人群,突然她踮起脚尖歪着脑袋看容尘子:“知观,如果你死了,会给我留遗产的吧?”

容尘子:……

回到宅子,玉骨张罗了早饭,庄少衾暗暗递给容尘子一个孔雀石的胭脂盒,做工精巧细致:“贡品,很难得的。”

容尘子挑眉:“何为?”

庄少衾摇头:“当然是讨好美人,难道师兄你我还能留下来偷擦不成?”

容尘子倒是明白过来:“她就在席间,你直接送她便是。”

庄少衾一脸叹服:“师兄,你到底是如何得美人芳心的?给你做个顺水人情而已。”

容尘子将粉盒纳入袖中,却只是淡淡道:“她孩子心性,也不喜胭脂水粉。此物我当转赠。”

庄少衾抚额——这天下,美人都瞎了……

正自不平,突然有道童来报:“国师,圣上请您速速入宫。”

庄少衾微微皱眉:“何事?”

“传旨的公公说……圣上夜梦不祥。”道童垂着头低声道,庄少衾了然:“师兄,行止真人,你等都随我一并见驾吧。”

那河蚌却大为不满:“我呢?还有我我我!”

庄少衾颇为无奈,只得看容尘子,容尘子有什么办法,只得叮嘱她:“皇宫不比别处,不许胡闹。”

河蚌这才高兴起来,揽着容尘子的脖子狠狠亲了他下巴一口:“格老子的,人家什么时候胡闹过!”

几人入得宫中,圣上沉迷道术,住在清虚宫,皇宫的建筑也是以日月星辰环绕拱卫紫薇星座,以示皇权至上。

因圣上慕道,宫中嫔妃也多奉道,日日着道袍,持拂尘,衬得皇宫比道观更像道观,看得河蚌大失所望。

行过回廊,穿过花林,皇帝在一处六角小亭里看书,旁边有两位素颜宫妃作伴,亭外琴师抚琴,衬得这皇宫内苑如同世外清静之地。

庄少衾领着诸人行礼拜见,河蚌转着小脑袋左右观望,只马马虎虎行了个礼。好在圣上也没怪罪,只令诸人进到亭中:“国师,各位仙师,朕昨日偶得一梦,见群蚁噬蛇,而蛇渐体衰,醒来后心中一直不安,遂召汝等前来。”

庄少衾还未开口,那河蚌却已经蹦哒到亭边坐下了:“蛇乃龙之象,群蚁噬蛇,定是国本不安,龙气流失之兆。”

她语声又娇又脆,那静坐看书的圣上这时候方注意到这群道长之间还跟了个活蹦乱跳的河蚌,他虽喜清静,然对她倒也算和蔼:“你是何人?”

庄少衾赶忙将河蚌揪下来,叶甜帮着解围,不免又将这河蚌吹嘘了一通:“回皇上,她是贫道挚友,擅占卜、解梦,法术通天,只是长居灵山,难免失之礼仪,还请皇上万勿见怪。”

她虽然不如其他人谨小慎微,一脸笑容还是向日葵般灿烂可爱。皇帝也不与之计较:“那么她所言当真?此梦当真是龙气流失之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