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外镜 玫瑰十字侦探的然疑(第41/57页)

“什么……意思?请说明给我听吧。”我追问不舍。

“真拿你没办法。”中禅寺失望地说,“这一点啊,本岛,拿侦探小说比喻的话,是应该在最后才揭晓的事情。也就是魔术的解密。要是在这时候先听到了,岂不是一点都不好玩了?”

“这、这不是好玩不好玩的问题吧,中禅寺先生。就算与骏东命案分开来想……我、我……”

“哎,顶多也只是向公司请个两三天假而已吧?”

是这样没错。

可是总觉得屋漏偏逢连夜雨。

“不,不是的。不光是那样而已。我虽然没有挨揍,可是遭到威胁,被人掳走,还被绑起来呢。我还遭到监禁了呢。这是违法行为吧?是不折不扣的暴力啊。连被绑的痕迹都还没褪呢。这……就算我控告他们也没话说吧?”

“那可是恐吓罪加逮捕监禁罪呢。”中禅寺说,“你要告他们吗?”

“咦?呃,不,事到如今我是不会告啦,可是……我也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

虽然这逻辑很莫名其妙。

“你真是教人没辙呢。”中禅寺受不了地说,“首先……你按顺序想想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整理一下你觉得像谜团的部分。这么一来,连狗都能想通了。”

“连狗都能想通……”

被说到这种地步还想不出来的话,我就连狗都不如了。

——比狗都不如。

我终于堕落到这种境界了吗?

首先……

我离开榎木津的事务所时,遭到仇视榎木津的加加美兴业一伙人绑架,监禁在空大楼的一个房间里。我在那里见到骏东,他向我探听榎木津的各种情报。附带一提,在这个阶段,对方对于榎木津似乎已经掌握了相当详细的情报。

接着……

发生了中禅寺说的没有观众的闹剧——伪装杀人,然后我逃走了。

可是隔天,我发现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有个叫权田的人碰到和我完全相同的遭遇。

权田的体验与我的体验相比较,不同之处只有一点——最后的闹剧不是闹剧,而是真的成了一出悲剧。

骏东死了。

落网的权田否认犯案,但中禅寺说权田就是真凶,应该错不了。

那么……

“只有我的体验……是多余的呢。”

“是啊。在骏东三郎命案里,只有你的体验是多余的。也就是说,是另外添上去的部分。”

“添上去?”

“对。是为了让榎木津礼二郎出丑难堪,神无月添上去的……猴戏。”

“让榎木津先生出丑?”

“对,神无月和加加美兴业八成有关系。而且他们背后还有羽田制铁撑腰。因为羽田隆三握有榎木津的情报,先前的银信阁那件事,让加加美兴业认为今后榎木津对他们而言会是块绊脚石吧。所以他们要着手毁掉榎木津。”

“怎、怎么做……?”

才有可能毁掉那个榎木津?

“很简单,你演的杀人剧,观众是谁?”

“咦?那场戏……结果没有半个手下看见,不是吗?所以我才觉得奇怪……”

“不……不是有个人看得一清二楚吗?而且还是坐在最前排的特等席。”

“你、你说谁?……那里还有其他人吗?”

当时在看的只有镜子而已。

“难、难道那面镜子有机关?”

“不是的。”中禅寺说。

“那、那你说是谁看到了?没有任何人啊。哪里有偷窥孔吗?”

我按捺不住,有些拉开了嗓门叫道。

中禅寺无动于衷,莫名亲切地答道:

“没错没错,完全是偷窥孔。不过第三者从那个窥孔看到你和自称骏东的人演出的闹剧……大概是明天的事吧。”

“明、明天?”

“孔洞就在这里呀。”中禅寺说,指着我的脸。

“请、请别胡闹了。”

“我才没胡闹呢。你的脸上就开了两个偷窥孔啊。”

“咦?”

我用手遮住自己的脸。

中禅寺转过身体,从堆在壁龛里的书本旁边的小抽屉里取出手镜,举到我面前。

上头映出一张平庸的脸。

“孔……孔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