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第2/7页)

“您就是,”他看了看手头的一张纸,“帕兹法先生?”

“帕西法。”牛顿说,“中间的S不发浊音。”

“真是非常抱歉。”那人说,“我仅在纸面上见过这个名字。那么好吧,这应该是寄给您和帕西法夫人的。”

牛顿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没有帕西法夫人。”他冷冷地说。

那人摘下圆顶礼帽。

“哦,我深表同情。”他说。

“我是说……好吧,有人这么称呼我母亲。”牛顿说,“但她还活着,只是住在多尔金。我没结婚。”

“真奇怪。这封信写得,呃,相当明确。”

“你是谁?”牛顿说。他只穿了长裤,站在门廊上感觉有点凉。

那人笨拙地挪了下纸箱,从内袋里摸出一张卡片,交给牛顿。

上面写道:

吉尔·巴狄康姆

罗伯、罗伯、雷德费恩和贝昌斯律师事务所

普雷斯顿市丹迪克议事所13号

“哦?”牛顿礼貌地说,“我能帮您什么忙吗,巴狄康姆先生?”

“您可以让我进去。”巴狄康姆先生说。

“您不是来发传票什么的吧?”牛顿说。昨晚的事像一团乌云笼罩在他的记忆中,每当他以为能一探究竟时,就会发生变化。但牛顿隐约记得毁坏了某些东西,可能因此面临某种形式的处罚。

“不。”巴狄康姆先生的自尊心似乎受到一点伤害,“事务所有别人干这种活儿。”

他从牛顿身边走过,把箱子放在桌上。

“说实话,”他说,“我们对此都很感兴趣。贝昌斯先生差点儿亲自前来,但最近他的身体不太适合长途旅行。”

“您看,”牛顿说,“我真是一点都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

“这个,”巴狄康姆先生把箱子推过来,脸上露出的笑容可以跟准备表演魔术的亚茨拉菲尔媲美,“是您的。有人想把它给您。这一指示非常明确。”

“一件礼物?”牛顿说。他警惕地看着用胶带粘好的纸板盒,从厨房抽屉里翻出一把利刃。

“我想更像是一件遗赠。”巴狄康姆说,“您看,这东西我们已经保管了三百多年。抱歉,是我说错什么了吗?要是我的话,就把手指放到水龙头底下冲一冲。”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牛顿说。一阵寒意伴随着疑虑爬上心头。他嘬了嘬刚被割破的手指。

“这是个有趣的故事。您不介意我坐下来吧?当然,我也不清楚所有细节。毕竟我十五年前才进入这家事务所,但……”……当盒子被小心送达时,它只是家很小的律师事务所。雷德费恩、贝昌斯和两位罗伯都还是遥远的未来,更不用说巴狄康姆先生。一位努力打拼的律所职员接到这个包裹,惊奇地发现在盒子上面用麻线系着一封信,收信人就是他自己。

信中包含明确指示,以及今后十年中将要发生的五件趣事,如果一位头脑灵活的年轻人把它们运用得当,就能获取足够资金,让他的法律事业蒸蒸日上。

他所要做的,只是保证这个盒子在三百余年中,得到妥善保管,然后送往一个指定地址……

“……当然几个世纪以来,这家事务所曾数度易手。”巴狄康姆先生说,“但这盒子素来都是有形资产的一部分。”

“我没想到十七世纪就有亨氏婴儿食品了。”牛顿说。

“那只是为了保证它在车里不受磕碰。”巴狄康姆先生说。

“这么多年就没人打开过?”牛顿说。

“我听说有两次。”巴狄康姆先生说,“1757年的乔治·克兰比先生,以及1928年的亚瑟·贝昌斯先生,也就是现在的贝昌斯先生的父亲。”他清了清嗓子,“克兰比先生发现了一封……”

“写给他的信。”牛顿说。

巴狄康姆先生猛地向后一靠。“一点没错。您是怎么猜到的?”

“我想我认出了这个笔迹。”牛顿冷冷地说,“他们后来怎么样?”

“您以前听过这个故事吗?”巴狄康姆先生狐疑地问。

“并不知道详情。他们没被炸飞吧?”

“哦……克兰比先生据说是突然心脏病发作。至于贝昌斯先生,我听说他脸色惨白,把信放回了信封,并且做出严格指示,禁止任何人在他有生之年打开这个盒子。他说如果有人这样做,就会被立即解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