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只是害怕(第3/8页)

  于易的这句话,又几乎将曾鲤逗得破涕为笑。

  后来时间差不多了,于易送曾鲤去门口,道别后转身走了迹部,忽然听见后面个熟悉的声音轻轻喊了一声:“小表叔。”

  于易怔在原地,稍后才回头,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听见曾鲤这么主动叫他。

  只见曾鲤朝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脸上的泪痕已经擦干了。

  他朝她笑了笑。

  是的,不是不后悔。

  只是他们都不是彼此要找的那个人。

  2

  曾鲤离开机场回到市区,路上买了一些食材,到家后将卫生彻彻底底地打扫了一遍,然后开始烧菜做饭,一口气做了很多,摆满了一桌。她坐在桌前,没有动筷子,只是静静地看着那些菜,口味都是稍咸一点带着辣的。其实她一直不喜欢吃辣椒,但是于易喜欢,她便喜欢。

  她拿手的才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学的。

  这一次,她没有再哭,安静地坐在桌前,一口也没有吃,等到菜凉了下去,失去了鲜艳的颜色,她便起身,将所有的东西一碟一碟地倒在垃圾桶里。

  开始倒汤里的花生的时候,她突然想起艾景初说那句“我不吃花生”时蛮不讲理的模样,这是电话响了,是曾妈妈打来的。

  “他们说你骑车摔了一跤?”曾妈妈生硬地问。她们俩自从上次吵架后,便没有怎么说过话。

  “嗯,缝了几针。”

  “你怎么没跟我说?”

  “当时没来得及,过了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

  “现在怎么样?”

  “已经好了,都拆线了。”

  “好什么好,伤筋动骨一百天,我今天顺便给你熬了点鱼汤,你下来拿。”

  “啊?”

  “啊什么啊?赶紧的,还有人等着我逛街呢。我就在你们小区门口,你赶紧来拿。”

  等曾鲤赶到,看到曾妈妈一个人站在街边,手里拎着个保温桶,她嘴上说很急,但是看得到曾鲤后,又没有交完东西就走。

  “我看看伤口。”她板着脸说。

  曾鲤仰着下巴,给她看了看。那伤口虽然拆了线,却并未完全长好,看起来有些凹凸,肉和骨头里面大概有些软组织挫伤,长得突了一块起来,十分不好看。

  曾妈妈检查后,眉毛都拧在一起,“这要是好不了,破了相可怎么办?”

  “会好的。”曾鲤安慰她。

  “这几个月都别吃姜,还有酱油、辣椒、蒜什么的。我给你炖的乌鱼花生排骨汤,对伤口好,喝完了明天我再炖。”

  曾鲤笑了笑。

  “你平时怎么就不能小心点?好端端的骑什么自行车?骑就骑吧,初中也骑车上学啊,怎么就摔了?还摔哪儿不好偏偏摔脸上。你说你一个还没嫁人的大姑娘,要是真破了相,上哪儿哭去?白白喂了你二十几年的饭,怎么就没个长进?你要是早点给我打电话,我们托熟人给你找个好大夫,你……”她唠唠叨叨地数落个没完。

  “妈,”曾鲤小声劝道,“你要不上去坐坐?”人来人往的,邻居看见多不好。

  “啊?”曾妈妈的嘴停了下来,想起刚才号称自己很忙,“不了,我忙得很,哪有时间管你?走了。”

  曾妈妈做事从不拖泥带水,东西递给曾鲤迈腿就走,曾鲤却叫住她:“妈。”

  “谢谢。”曾鲤说。

  曾妈妈面色一滞,装着满不在乎的样子回了一句:“少给我来这一套。”

  曾鲤回去将热气腾腾的鱼汤盛到碗里,捧到嘴边吹着气,一口一口喝个精光,整个胃塞得满满的,全身都是汗。

  电视里正在放一个城市的旅游介绍,她看着眼里突然有了种冲动,起身就去收拾行李。她从来没有这么雷厉风行过,先联系旅行社,再打电话给李主任请了五天年假,然后落实机票和酒店,下午就走。

  在机场,她最后一个打给艾景初。

  拨号码的时候她的心都抑制不住地乱跳。

  电话接通的时候,他还在开会,他们这个周末在本市有个研讨会,课题是A大牵头的,他有参与,所以一直都在忙。

  “他走了?”艾景初问的是于易。

  “走了。”

  “回家等我,我忙完就过去。”他的声音低缓,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