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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鲤不是个磨叽的人,既然对方都说了没事,她也懒得继续瞎操心,免得让人觉得烦。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因为工作上事情多,加上刚开学咖啡馆也很忙,她就这么匆匆忙忙地过了。

  周末的时候,网站的几个朋友约好吃晚餐,曾鲤便将到她小蜗居里蹭饭的伍颖一同带了去。吃过饭,宁峰说有几张网站搞活动还剩下的电影票,伍颖最爱看电影,便一口答应着不看白不看。于是,八九个人一起去了影院。

  男的和男的坐,女的跟女的坐,而曾鲤正好夹在宁峰和伍颖之间。刚看了个开头,曾妈妈就来电话。她的铃声很大,急忙接起来。

  “上回的事情怎么样,你好歹跟人家回个话啊?”曾妈妈披头就问。

  “什么怎么样?”电影正处于开场的小高潮,曾鲤沉溺其中对于突如其来的这句话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秦阿姨给你介绍那男的!”

  “哦。”

  “人家说了,对你挺满意的,说给你打过电话,但是没打通,都十来天了,不知道你是怎么个想法。”

  “我在看电影,回头说。”曾鲤一脸无奈地收线。

  她将手机随手捏在手里。这时,伍颖的饮料瓶子掉地上,滚到曾鲤脚下。曾鲤随手弯腰替她拾起来。她弯腰后,手里那个还没锁键盘的手机,被不小心拨了个电话出去,而号码是艾景初的。

  此刻的艾景初,正堵在回家的路上,周末的晚高峰比平时要持久得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前面又出车祸了,正处于单向放行,每辆车都是以龟速缓缓前进着。

  他见手机响了起来,瞄了一眼车子中控台上液晶屏显示的号码,然后按下方向盘上的接听键。

  “喂——”他说。

  那边没声音。

  过了小半会儿,他又喂了一下,对方还是没吱声,接着他又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衣服的摩擦。

  他便知道是她无意间拨出来的。这种事他不是第一次遇见,几乎可以说经常了。因为他的姓比较特殊,A字母开头,在很多人电话薄里头都是排在最前面的联系人,于是,时不时都会被随手误拨。

  前面的车又挪了两三米的距离,他跟上去迟了些,旁边车道的一辆出租车见他们这边挪得快些,便想变到他这根道,卡在面前去。那司机方向盘甩得极快,本来堵车大家都挨得近,他听着电话一走神,差点磕人家尾箱上,幸好刹车踩得及时。

  待他重新起步朝前的挪的时候,瞄了一眼中控的显示屏,电话还通着……

  另一头的曾鲤已将手机放在身侧的大衣口袋里,和伍颖分享着一桶爆米花,咯吱咯吱的。

  荧幕上,一个美国人拿了把喷火枪对敌人喷了起来,所及之处一遍火海,随后还扔起来燃烧弹。

  “想起以前美国佬就用这东西我们人民志愿军,就觉得残忍,活活给烧死了也不敢动。”伍颖说。

  “你说的是黄继光?”曾鲤说。

  “黄继光是堵枪眼的那位。”伍颖没好气的说。

  “堵枪眼的不是董存瑞么?”

  “曾鲤,你没治了。”伍颖翻了个白眼说,“我党教育了你十六年,算是白搭了。”

  看完电影,宁峰主动要送曾鲤和伍颖回家。

  伍颖说:“好吧,反正懒得打车。不过我要去医院,和曾鲤家不是一个方向。”

  宁峰答:“没关系,我先送她再送你。”

  曾鲤瞅着宁峰的背影,突然觉得刚才自己真傻,居然坐在中间挡了伍颖的桃花。伍颖不是第一次和他们出来吃饭,她以前居然没怎么看出来。而伍颖自己则完全一副茫然地以为宁峰真的只是想送人回家。

  曾鲤摆手说:“你送伍颖吧,她要去医院,我回家比较方便,搭公交都不用倒车。”

  她一个人上了公交车,摸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然后才慢慢地回了曾妈妈的电话。

  “我给你说,曾鲤,今天我碰见一个老街坊,说是老太婆的房子要拆迁了。”

  “拆迁?拆了干嘛?”

  “县里要办一个豆腐干的食品工业园,正好要征用那块地,正在挨家挨户发表调查,你也留个心,别又给那些姓曾的耍得把戏给骗了,他们家没一个好东西,都惦记着你那一份,明明是你的名字,还占着不给,就欺负我们娘儿俩……”曾妈妈口若悬河地说个不停。